“喳!”
隻是想不到查出的結果,竟然指向夏念。
而且這一次褚俊中毒,再次驚動了朝臣,朝中百官都知道褚俊中毒一事,言官更加聲勢浩大要皇後給出一個交代。
夏念一次次麵對百官,聽著他們惡言相向,卻什麼都不說也不辯解。
褚俊卻知道,她沒做過的就是沒做過,連一個解釋都懶得奉上。這就是夏念,這也才是高高在上原本備受敬仰的夏念。卻是因為他,念兒一次又一次被人誣陷被人埋怨,被人詬病,他卻什麼也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看著。
“朕不相信是皇後做的,給朕好好地查!”
言官卻道,“皇上,看來皇後娘娘就皇位本就覬覦,皇上若是有什麼事,皇子還小成不了氣候,到那時天下就是她的了。”
“胡言!”他們的屁話簡直讓褚俊恨不得將人殺了才好,隻是一動氣,一口鮮血噴出,人跌回椅子。“皇後原本就是夏王,若是她真的覬覦天下,以她的能力就算是朕也不見得是她的對手。在那時她若是要用毒用手段,朕也許早就死了好幾次了,可是她沒有,她將夏氏幾百年的基業拱手給了朕,隻是甘願留在後宮,你們根本不了解皇後!”
佟喜跪在褚俊腳邊,“皇上,您不能動氣啊,皇上!”
“滾給朕都滾出去!”
張太醫也被這件事牽連,可如今太醫房的其餘庸庸碌碌,哪裏有他的醫術。“皇後娘娘的心血算是白費了,皇上中毒不說,毒藥甚至瓦解了體內的藥性,病情怕是再也控製不住。”
抖著手,佟喜問道,“皇上還能撐多久?”
張太醫搖著頭,滿臉苦澀,“多則半月,少則幾日。”
若是皇後在,也許還能賭上一賭,隻是如今淮央宮的宮門被言官守著,皇後根本進不來,每次剛想闖入,言官就已死相抵。“朝中的大臣簡直糊塗,丞相他們也不管管麼!”
“丞相與王爺為了調查下毒一事忙得不可開交,也顧不上那些言官要做些什麼。”
聽到自己餘下不多的日子,褚俊沒有多大悲傷,伏在榻上道,“佟喜,替朕擬旨。立大皇子褚胤青為太子,朕過世後,太子年幼,皇後垂簾聽政,石親王與朱丞相監朝。”
佟喜聞言大驚,皇上這是在留遺詔。“皇上!”
“按朕說的辦。”褚俊再次望向張太醫,“張太醫,朕乏了你先出去吧。盡快幫著石嵩他們找出下毒一事的犯人,好讓皇後洗脫罪名。”
張太醫跪在榻前,“臣遵旨。”
即使在現在,皇上命不久兮的時候,他能想到的也是皇後。
從昏睡中醒來,褚俊聽到外麵吵鬧的聲音,左一句又一句,聽不清楚。
佟喜卻又不在殿內,也不能問他是誰在外麵。
艱難的從它上起身,褚俊披著長衫從走到殿門前,終於聽清楚了殿外的聲音,“您是原夏國的王,是盛澤的皇後,身份尊貴,是沒錯。可您同樣背負這為別人帶來不幸的厄運,皇上曾為了護您周全而差點喪命,如今又臥床不起。娘娘如果為皇上著想還是不要進去了。”
隻是因為那一則預言“朱雀降世,傾盡絕塵”,兒時國破父母具亡不說,到如今仍舊逃不掉。夏念本不信命,隻相信事在人為。可如今聽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提起,也不得不懷疑,難道真的是她命格不好克死父母,克死親人,如今連最愛的人都逃不過去嗎?
“娘娘,您為盛澤居功甚偉,臣等著實欽佩,可娘娘的本身,對皇上對盛澤都是威脅。即使娘娘對皇位無意,可您的一舉一動,在很多人眼中就是對皇位的覬覦。”
原來……原來是這樣,始終沒有人相信,她對天下真的不在意。
殿內的褚俊緊緊貼在門扉上,說不出的痛苦。此刻,褚俊深深感覺到自己的無能,他沒有辦法出去反駁眾人的話,因為在以前他也是一直懷疑著猜忌著。可等他真的明白時,夏念已經放棄了全部,留在身邊。
殿外傳來清冷的聲音,“本宮明白了。”
沒人見到夏念轉過身離開時鳳眸中的色彩,那是一種死的氣息,濃鬱而沉重。
褚俊跌坐在地,他腦海中反複出現夏念悲傷的模樣。
自己總是讓她難過,讓她受傷,明明說要守護,可真正帶給她的是不快樂,是禁錮。
想她在江湖的隨心所欲,想她在皇宮的步步驚心,褚俊心疼她,也怨恨自己。“念兒,這麼多年是我將你困在了身邊,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