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恨不冥的手一下一下撫著月微涼柔順的長發。
“小微涼,那藥效要發作了嗎?”
“嗯,是慢性藥,服藥二個時辰才會發作。”月微涼目露寒芒,整個人猶如雪山之上的雪蓮,清冷絕美。
拉車的馬忽然一聲痛苦的嘶鳴,接著整個車廂都向一邊栽去。
“小小姐,有刺客。”外麵傳來風止的叫聲。
緊跟著就聽見叮叮當當鐵器交擊的聲音,恨不冥一腳踢開車廂,抱著月微涼從裏麵直接竄了出來。
一到外麵,月微涼就看到拉車的馬早已經中箭死去,四周足足有上百名黑衣人,各個手持刀劍,神情冷漠,寒光閃爍。
而風止正在和一名黑衣人打鬥,其他人隻是將馬車圍住,並沒有采取進一步的行動。
見他們出來,一直抱著頭蹲在地上的車夫,膽顫心驚的看了一眼四周,趕緊連滾帶爬的跑到他們身旁。
“你們是白醉風的人?”恨不冥和月微涼從車裏出來後,兩人就坐到地上沒動過。
月微涼一驚,隨後釋然。
不管白醉風的體質如何廢材,他能坐穩高位,就必然有他的依仗。可她對白醉風,除了恩情再無其他。
若恨不冥的猜測是對的,白醉風此舉又是何意?
她目色冰冷,冷眼看著四周的黑衣人。
白醉風,她倒是小瞧他了。
“風止,住手。”她喊。
“小小姐,這些人……”風止退回到他們這邊,和他打鬥的黑衣人也沒追過來。
她看向黑衣人,“說吧,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帶你回去。”黑衣人這次倒是回答得幹脆。
“他的毒我解不了。”她以為白醉風想捉她回去,是因為他身上的毒。
恨不冥的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他總覺得白醉風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忽然他頭頂寒光一閃,一把軟劍從上方劈了下來。
風止手快,一劍刺中偷襲的車夫,緊跟著又是一腳,車夫當場斃命。
恨不冥一臉平靜,早在車夫向他們靠過來時,他就感覺這個人不是尋常百姓。若是尋常人,見到如此打打殺殺的大場麵,不暈過去也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了,還如何敢動?
月微涼手指緩慢的動了一下,從指尖裏彈出一小撮白色的粉末,很快將車夫的屍身腐蝕得幹幹淨淨。
四周的黑衣人眼中閃過驚懼的表情,握著刀劍的手更加用力,全神戒備的看著中間的月微涼。
“想帶我回去,就要保證他們兩人完好無損,要是被我發現他們掉了一根汗毛,我就立刻自盡。”她冷眼看向四周。
這些人的目的非常明確,想帶活著的她回去,至於其他人必定下了格殺勿論的指示。
沉默了片刻之後,有一名黑衣人走出來。
“我可以向你保證,在把你交給皇上之前,不會動他們分毫。”
“記住你說的話。”月微涼眸色清冷。
“但是這位,怕是要自毀經脈了。”黑衣人一指風止。
這樣危險的人物,是絕不能帶到皇上麵前的。既然不能殺,就那毀了吧!
“你找死?”月微涼差點就要站起來,好在她理智尚存,及時控製住自己。
“那你說要怎麼辦?”黑衣人一臉無畏的看著她。
她的毒再厲害又怎樣,還不是需要近身才能使用,隻要他們遠距離攻擊,她也隻有被擒一條活路。
“放他走!”月微涼深深的看了一眼風止。
她相信他能懂。
畢竟暗夜走了這麼久,可是一直沒回來。必定是接到恨不冥的指示,隱匿起來了。
“小小姐,屬下不走。”就算明知道一切盡在掌控之中,風止也不敢冒這個險。
“風止,你若不走,以後就不要再跟著我了。”月微涼一臉厲色。
風止猶豫不決,最後黑衣人冷笑著,“既然是他不想走,就怪不得我們了,來人,給我射!”
黑衣人中的弓箭手,立刻箭羽上弦,隨時準備開射。
“風止!”月微涼的聲音裏帶著憤怒。
“小小姐,我聽你的。”風止一咬牙,知道自己非走不可,轉身向外掠去。
黑衣人不知道從哪弄來一輛馬車,將車趕過來之後,讓他們自己上車。
“我們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如果你們不急,不如等我們解了毒再走。”月微涼漠然的看了一眼馬車。
如果白醉風不急,她就更不急。
“小微涼,這裏風景還不錯。”恨不冥見四周樹木繁多,在這裏住上一兩天也未嚐不可。
黑衣人臉色一變,指著恨不冥對月微涼道,“別給我耍什麼花樣,要不然我就殺了這個人。”
恨不冥冷著臉,已經在心裏給這個黑衣人判了死刑。
“如果你想帶著一具屍體回去,盡管動手。”月微涼根本不吃他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