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風止來了。
因為眠幽夜認識他,所以他很快就見到了月微涼。
“小小姐,是屬下無能。”風止一進來就跪了下去。
月微涼見風止行動有些緩慢,猜到他定是受了極重的傷。開口道,“過來,我給你診脈。”
風止不動,“小小姐,你身子還沒好,屬下已經沒事了。”
“過來。”月微涼聲音一冷,“你要不過來,我就過去。”
風止隻好跪行幾步,把手遞給她。她診了脈之後,拿出一瓶丹藥給他,“把這個吃了,效果更好。等天黑之後,我讓風落幫你重新包紮一下。”
“謝謝小小姐。”風止起身,倒出一顆丹藥扔進嘴裏,執意守在門外。
“丫頭,今天的丹藥煉製好了,你拿出去吃。”無心的聲音傳來。
月微涼手裏多了一顆丹藥,她微笑起來,“無心,沒想到你會這麼好。”
“你呀!快吃吧!”無心的聲音裏帶著絲絲寵溺。
他立在空間裏,傾世妖顏上掛著一抹淺笑。
丫頭,我的好隻對你一個人。
月微涼吃了藥之後,在藥力的作用下很快睡去。沒過多久,靜姨就來了。見風止守在門口,她道,“我進去給小姐換藥。”
“小姐好像睡了,你過會再來。”風止攔在門口沒動。
眠幽夜正好也來看月微涼,聽了風止的話,他身子一頓,沒再往前走。
靜姨有些尷尬,耐著性子道,“如果過了換藥時間,不利於傷口的愈合。”
百裏初雲從旁邊屋裏出來,對風止道,“風止大哥,靜姨說的是真的,真的該給微涼換藥了。”
風止這才錯開一步,讓靜姨進去。
靜姨關上房門之後,臉色就冷了下來。自從無妄穀成名以來,她還從來沒被人如此對待過。
一個小小的護衛也敢對她指手劃腳,要不是少主在意這個女子,她根本不用受這份閑氣。
想想這些年來無妄穀求醫的那些人,哪個在她麵前不是低聲下氣,連大氣都不敢喘。
如今,她隻盼著床上的這位早日康複,好哪來的回哪去。
她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走到床前坐好,輕手輕腳的給月微涼診脈。
“嘶!”她狠狠抽了一口冷氣,脈相顯示床上之人剛剛服用了生肌丹。
雖然她也會煉製生肌丹,可那藥效不可同日而語啊!
煉製這顆丹藥的人到底是在哪找到的如此精品的藥材,竟然能讓丹藥有如此奇效?
她忍著心頭的疑惑,趕緊把月微涼身上的紗布拆開,見到傷口處已經開始長肉。
她用手推了推月微涼,見她睡得很熟。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身上拿出一顆銀針小心翼翼的刺向月微涼的指尖。
睡夢中的人手指一抖,嚇得靜姨趕緊把針拔出來,擠出來一滴血用瓷瓶接了收好。
她自認為這一切做得人不知鬼不覺,殊不知無心一直都在盯著她。要不是從她身上沒感覺出來一點殺意,她就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做完這一切,靜姨已經是一身冷汗,無端端的她就生出一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仿佛有人正在偷窺她。
她趕緊給月微涼換藥,重新包紮之後,從屋裏走了出去。
等她出去,風止總覺得這個女人怪怪的,趕緊進屋看了一眼,發現小小姐還在睡覺。
靜姨回到自己房裏,喝了一杯茶,努力讓自己鎮靜。強忍住在屋裏坐了半個時辰,就急急忙忙的去找丹無雙。
“無雙,我發現今天那位又吃了丹藥。”
丹無雙走過來,佯裝不在意的問道,“可判斷出是什麼丹了?”
“生肌丹,我敢肯定絕對是生肌丹。”靜姨一臉激動。
對於以製丹養藥為生、又自詡丹術天下第一的無妄穀來說,有一天突然發現了滑稽的一幕,那就是別人的煉丹術遠遠高於他們。
他們還如何能沉得住氣!
從第一天發現月微涼吃了明顯高於他們煉丹水平的丹藥起,這兩人雖然表麵上找借口說不去理會,心裏卻一直在意,想找機會和那人一較高下。
“我去看看。”丹無雙抬腳就走。
靜姨一把拉住他,“那個護衛一直守在門口,連我進去都要盤查,你估計是進不去。”
丹無雙一聽就怒了,這裏是無妄穀,那個護衛憑什麼阻攔?
“你也不用生氣,少主都沒說什麼,就是默認的。”靜姨把瓷瓶拿出來,對他道,“你不用過去,我放了一滴血回來。”
丹無雙接過去之後,趕緊打開瓷瓶,用鼻子嗅了嗅。
蹙眉道,“煉丹的藥材年份怕是不低啊!”
“還能看出什麼不?”靜姨問。
“丹藥已經融入了血液,想要分辨出來到底用了什麼藥材,怕是不太可能了。”
“無雙,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丹無雙猶豫了一下,將瓶裏的那滴血倒在了手心裏。伸出伸尖舔了一下,然後細品了品,隨口說出了十幾味藥材。
“還有沒有了?”靜姨一直看著他手心剩下的半滴血,恨不得在他手上盯出個洞來。
丹無雙將剩下的血珠倒回了瓷瓶,半天才道,“好像還有一點安眠之類的藥物,其他的我可就品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