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西行一千五百裏(1 / 2)

榮鐵衣下山至東向西行,一路穿過數座大山,順著琉璃州最長的一條大江而上,穿過百花城,狐首郡,一路一千五百裏,從夏至走到了入冬。

從斷劍山走到了華陽城。

傲來國的雪總是比其他地方來得更早些,僅是剛剛入冬,鵝毛大雪已將整片天地染白。

在華陽城外十五裏處有一座小鎮,鎮外有一家小客棧。

客棧的老板娘是個寡婦,長得算是鎮上數一數二的美人,與自己的小叔子常年經營這家小客棧,一直被鎮上的百姓所詬病。

有傳言說是這小叔子與寡婦偷情,她丈夫發現了,後與小叔子將她丈夫打死。

但卻有無人敢去當麵說些什麼,一是這麼事實無處可查,二是那小叔子可不是一個般的家夥兒,而是一個自幼習武的武師。

這江湖之上,修習武道的被稱為武師,而榮鐵衣這樣修習天道的,那就是修行者,並不是說修行者就比武師強。

兩者其實是一樣的,不過那大道的終點就不一樣了。

一個是追尋武道極致,以力證天道。

一個是追尋與天地相融,以身證天道。

世間門派均是以此劃分,什麼武道宗門,什麼天道宗門,而萬劍門,那是少有的兩者相融的門派。

此時鎮外的大雪地裏,有一個裹著破舊大棉襖的身影緩緩前行,走至客棧外邊之時他猶豫片刻,將手伸進腰包摸了摸,繼而歎了口氣,似乎還在猶豫到底進不進去。

最終還是狠了狠心,抖掉身上的白雪,大步邁進了客棧。

那人衣衫破舊不堪,隻比那街邊的乞丐好上一些,套在那本不健碩的身材上顯得有些臃腫,若不是老板娘見其臉上幹淨,長相也還算清秀,恐怕早就將其趕了出去。

“這位小客官,是要住店嗎?”

“啊,住,這,先上壺酒來吧。”

“誒誒,老板娘,”老板娘剛剛轉身便又被那人叫了回來,隻見那人竟是從屁股後邊拿出了一隻野兔,死的。

“老板娘,這,是我剛自己在外邊捉的,你看著隨便給我弄弄,這費用我給,嘿嘿。”

老板娘瞧這人的窮酸氣頓時沒好氣道,“弄是可弄,但這銀子加上酒錢你得給一兩銀子。”

那人眉頭一皺,這心裏盤算了半天,一壺酒五十文,那這兔子也是五十文,待算好了賬,他笑嗬嗬地掏出了一兩銀子放在了桌上。

“那就麻煩老板娘了。”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拎起桌上的那隻兔子便進了後廚。

那人見店中暖和,便脫去了身上的一件棉襖,又露出了裏麵的另一件棉襖,看得那在後台砍柴的男人愣了一下。

他解下腰間佩劍輕輕放在了桌上,正好老板娘端著剛熱好的酒來,看著桌上的佩劍她有些驚訝。

這把劍鞘整體老舊不堪,傷痕累累,刀痕隨處可見,更怕那劍鞘裂開還特意纏上了一些布條。

而在這些地方做酒家客棧這行的,見得最多的就是那些走江湖的人,江湖閱曆,經打不經打,那從刀鞘上就能看得出來。

而在她眼前的這位少年,最多不過十七八歲竟然也是能有這樣的劍鞘,頓時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這剛進客棧坐下的,正是那西行一千多裏榮鐵衣。

一千多裏路,經戰大小十七場,對手最低不過練氣境,最高能有玄心境巔峰,最少不過一人,最多能有二十三人。

榮鐵衣盡殺之,當然,厲害的還是由劉顯出馬。

一路的磨練讓榮鐵衣老道了不少,不似剛下山那會兒,見誰不服氣那就是上去一陣亂揍,直到遇見那劉顯都對付不了的玄心境巔峰,這才收斂了幾分氣焰,一路上低調前行,靠打打馬賊賺些銀子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