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不過數分鍾,荊楚便從裏屋裏走出了出來,朝著站在院子裏的米滄梳了個大拇指,後者為了防止觸電,提前穿上了橡膠筒靴艱難的走進了屋子,輕輕將琳琅拖離水麵後,米滄這才趟了過去。待他到了電線切斷出,這才發現就算荊楚沒有扯斷電線,老化的它也會漏電四處散開。荊楚給自己的電線也是許多年前的老產品,接上去也會有風險。看來他還得上街買兩根上好的電線回來,還在自己有自行車,加之救助站離電器街並沒有多遠。
米滄騎上自己的自行車,兜裏揣著幾十塊錢便駛去了電器街。八月中旬的豔陽如同暴君般,將自己的殘忍鞭撻給無助的大地,連樹上趴著的知了都叫個不停。身邊逐漸略過的榕樹讓米滄不由得感慨,今日之後這些悠閑的日子便一去不複返了,雖說對於自己能夠掌握咒術而感到高興,可如果有的選,他寧願從未對米老頭的“大海提議”動心。
不過仔細想來,那些出門望海的孩子想來是無法理解內陸長大的孩子,對於大海的渴望吧?小時候米滄總是對著地球儀發呆,他在思索一個好多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
“為什麼地球上這麼多水,卻叫地球呢?”
米滄至今為止已經不知道問了多少人這個問題,可是沒人能給他一個完美的回答,甚至連說服他都做不到。但這個問題並不是為了說明米滄對於大海有多麼的執著,而是在某些時候,他總是能將自己的渴望具象到一個答案上。就好像得到了那個答案後,這個世界在他的眼裏都會變得不一樣。
如今自己體內流淌著尚不了解的東西,按理說他應該感覺到不安,畢竟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單憑一股可有可無的感覺確實有些牽強。但不知為何,就如同當年給米倉提出“地球問題”的靈光一現般,他似乎又有了追求的答案。而這一次,他的答案恐怕無人能解,甚至連問題對他而言都是多種多樣的,但是有一天他很清楚,那就是自己真的踏入了一個從未見識過的世界。
他體內流淌著的是除妖人的血脈,那最原始的狩獵渴望在他心中翻騰,他不在循規蹈矩安於現狀,他想做的是徹底支配自己的力量,用一種嶄新的方式見證自己的生活。也不知道為什麼,米滄總覺得自己心口有些悶得慌,雖說不像是什麼疾病,也沒有什麼痛感,但他就是覺得有些違和,就好像自己忘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般。
順著城郊大道騎行不過二十分鍾,米滄便拐入了梅寧的電器街。這條街有些年歲了,這裏的商戶們大都從許多年前便紮根於此,所以對於自己麵前這方寸之地也格外重視。每天還未等到環衛工人前來,每家每戶便自發打掃起自己麵前的街道來,這裏的競爭從那時便開始了。演變到如今,就好似商鋪麵前的地板不幹淨,這家店都不怎麼樣似的,也不知道他們叫的哪門子勁。
米滄之所以對這裏這麼熟悉,很大程度上要拜他那個好友景小樓所賜。這個富二代整天不忙著敗家,腦子裏卻裝著那些看不清明白的機械,雖說他自己動手倒是做出了不少東西,但大都讓人覺得異常尷尬,比如那個有屏幕的mp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