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前夕,林育然回到a中探望她和方瞳。曾經風光無限的籃球隊長,被傳達室的保全人員攔在校門外,氣急敗壞地叫嚷著要用籃球打爆他的頭也無濟於事。
最後還是方瞳和夏尹在一旁保證再三,證明他的確是從這裏畢業的學生,萬不得已,還搬出了原來教過他的所有老師姓名,保全人員才終於鬆口,將他放進校門。
林育然嘲弄著笑說,“以前上學的時候,每天都想著要怎麼樣才能逃出校門,跑到對麵的冷飲店看一場nba的籃球比賽。沒想到現在再想回來,比登天還難。”
上了大學的林育然走在校園裏,穿著冷色薄外套,閑庭信步地瀟灑模樣,自然引得高一高二的女生輪番側目。
方瞳走在他身後,忍不住調侃,“上了大學,還是高中女生的殺手啊。”
林育然忽然回過頭來,眼色一沉,悻悻地說,“那有什麼用,還不是……”
他沒往下接著說,但是夏尹知道,他一定是想說,再多人追捧又有什麼用,他喜歡的人卻獨獨不喜歡他。
很明顯地,方瞳也明白了他話外之音,一時三個人都有點僵硬,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樣沉默的氣氛。
他們走到籃球場的外圍,新的校籃球隊正在訓練。林育然遠遠地站在場邊張望著,隊伍裏忽然有一個大個子男生認出了林育然,拍拍旁邊的人,伏到他身旁耳語。發現到林育然正看向自己,興奮地朝他揮揮手。
林育然也懶懶地將手從褲兜裏抽出來,動一動指節,算是打過招呼。
那男生從籃球場中央跑過來,笑著喘息著的樣子,幹淨而清爽的笑容,像極了從前的林育然。
“學長,我認得你……”大個子有些靦腆,“要不要……一塊過來打會?”
林育然看看遠處躺在地上的籃球,男孩額上還留著汗。他搖了搖頭,“不了,你們玩吧,我隨便走走。”
走出籃球場,林育然忽然開口,幽幽地卻令方瞳和夏尹都為之一頓。
“我已經……很久沒有打過球了。自從上了大學以後。”
方瞳輕輕踅起眉頭,“不是說,f大學有最好的籃球隊嗎?”旋即又展開笑顏,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哦……是不是……那裏的籃球隊太好,所以選不上你啊?”
這是夏尹第一次看到林育然嚴肅地並沒有為方瞳的小幽默展現出笑意。他忽然停下腳步,望著幾乎看不見的籃球場說,“高中的時候,有的是衝勁,有的是想要實現願望的決心。上了大學才發現,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籃球對我來說,就和裴逸當初想上f大學一樣,已經成為遙不可及的夢想。”他的眼角認真得不帶笑容,一瞬間定定地望著方瞳,又看向夏尹,忽然笑起來,“現實很殘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