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不讓何師道說完話,一聲火報又拉長響起。
不知外麵兩軍到底玩的是什麼玄機,斥候未跪,何師道馬上急喝:“快說。”
“延安、晉州兩城五十萬兵馬突然回退。”斥候報迅極快,大嘴一張一合,軍報已完。
“大帥。”看出一點名堂出來,左右大將起身講道:“副寨向汾州行軍其目的不在汾州,而是想合兩城兵馬圍殲遼寨。”
“對。”聽到兩城兵馬退回城中駐守,心落回肚的何師道很是婉惜說道:“可惜了如此好計了,拒狼候也該退回來了。”
靜默不吭聲的元魅達心也微落回肚,很是不滿呸道:“大膽之極,我必上奏皇上嚴懲此人。”
“不用上奏了,親自對皇上說就可以了。”元魅達的怒話一落,一道蒼老聲音在帳外答起,隨後黃源持聖詣嗬笑掀簾走進帥帳內。
“呃?”聽到這道久違的聲音,元魅達雙眼向帳門凝眺,見來人是殿閣大學士,眼頓眯起:“不知黃老此來何事?”
“見過殿閣大學士。”黃源一跨進,眾將軍馬上抱拳問候。
“嗬,諸位將軍免禮,快快起來。”眼慈眉慈,黃源笑的如尼勒佛一般,急急朝前見過:“多年不見何老,您清減辛苦了。”
“哪裏,跟殫精竭慮為國為民操勞的黃老相比,何某不該言苦呐。”何師道心裏詫異之極,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太邪門了。
元魅達牙齒發癢,斜瞥眼前這隻老狐狸,強擠出一抹笑意詢問:“不知黃老此來所謂何事。”
“哎喲,我的元老啊,您老可闖大禍了。”黃源嘲諷味重,擠出滿臉為他惶恐姿態道:“這不,為您老的事,我千裏迢迢從皇都趕來。”
“是什麼事能讓勞苦功高的黃大學士您特意前來啊。”恨磨牙銀,元魅達恨不得撕了他那張虛假老嘴,瞟看他手中聖詣詢問:“皇上是否有詣意?”
“當然,當然。”聖詣這麼大卷,兩人卻仿佛都沒看到一般,虛偽的讓一幹武將額頭滑汗,不知這兩位三朝老臣玩到底是在演哪出?
“來,元老快快跪下吧。”手持聖詣,黃源眼彎眉彎看了看元魅達,隨後瞥了瞥地板。
抿笑睇看元魅達發黑老臉,喊道:“元魅達接詣。”
“微臣領詣。”元魅達立不遲疑,掀襟急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攤開聖詣宣讀到這裏,黃源撂著濃濃笑意,瞥看跪在前麵的老烏龜,想了一想才道:“不如元老自已看如何?”
一聲嘎崩輕起,元魅達咬著道:“是……!”
聽到這陣斷齒嘎崩聲,黃源笑的詳慈之極,心滿意足喊道:“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哇哇哇……
一群黑烏鴉拖著長長省略號,從數十名老臉木木的上將頭上哇哇叫過。
“嗬!還請元老速速回都,把身後……,哦不!是把家裏事處理妥當為好。”把聖詣交給眼前這隻千年老龜,黃源滿臉春水,心腸慈的如普渡他的菩薩般。
接過聖詣,元魅達急急拉開觀看,越看一張老臉越黑,直至變的和碳一樣,才恨卷起聖詣,心中怒火熊熊燃燒,往帳門比劃邀道:“黃老請到我帳內交接交接。”
“那就有勞元老了。”
“請……”
“請……”
隨後兩隻老狐狸對帳內眾人抱拳施禮,把帥帳留給這一群老臉訥訥,不知所雲的愚蠢人類們。
汾州,行軍道。
夕陽西下,淒豔的紅染照於大地,把悠悠青山和淳淳淙流蒙上一層霞般的迷蒙。
“駕駕…駕……”斥候劃風疾馳,揚蹄加鞭對朝汾州開進的三十萬大軍急奔,當見到大軍後勤,馬上揚聲:“急報……急報……”
偕意觀看青山隱隱,綠水悠悠的阿真,聽到這聲急驟報聲,喊停兵馬,調頭喝問:“是何急報。”
“籲……”狂騎到大軍中路,斥候急速翻馬跪稟:“遼軍留十萬兵馬駐守大寨,其餘兵馬盡數向延安方向迎行。”
不明內幕的周錦聖心頭一緊,急朝斥候喝問:“什麼,遼軍向延安前行?”
“是。”斥候肯定點頭。
瞥看一眼這頭蠢豬,阿真不急不緩詢問:“遼軍向前挺前,延、晉兩城的兵馬如何?”
“高副帥見遼軍迎來,下令返回城中駐守。”斥候緊急稟報。
鬆了一口氣,阿真滿意點了點頭:“好了,你下去吧。”
“是。”雖然不明白候爺怎麼就不緊張?斥候一腦霧水的來,一腦霧水離去。
周錦聖傻臉很是茫然,左右凝看同樣茫然的將軍們,隨後眼線擱於阿真臉中,皺眉詢問:“拒狼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