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娜見他滿臉訥訥,吟笑看了好他好一陣,不放過他地抬手,比著皇後下麵的美婦人繼續介紹:“額駙,她是我的孫媳婦兒,也是岫雲的生母。名為勒嫫芮,姓為茶紮刺尤裏。是我妹妹茶紮刺尤裏琪霞的親孫女,也是我的親外孫甥,又是我的孫媳婦兒。勒嫫芮額母是我的小女兒,所以她還是我的親外甥,她阿爹又與鐵木齊是安達,所以她……”
阿真正雙目發直地看著眼前這個三十歲左右貴婦,眉目如畫、清麗難言,他一輩子之中,從未見過這等美貌女子,此婦竟有遠遠超越婷兒仙容的架勢。還未把掉進這婦人翦水雙瞳裏的魂魄收回,聽到琪娜這一連竄介紹,整個人更是呆滯了,麵癱了,頭腦一片空白。好亂,好亂,好亂啊!這個世界還有比這種更亂的關係嗎?
琪娜故意停下不說,細細觀看藍蔚額駙的表情,見他目光呆滯,嘴巴大張,就是一副沒頭沒腦,不知該幹什麼模樣,狐疑地皺起眉頭,給他痛快地說道:“所以我的孫媳婦兒,既是你的堂姐、又是你的堂表姐、還是你的表姐。”
“哦哦哦!”阿真愣點麵癱老臉,張口結言與藍倪兒相看,他該說什麼?跳起來鼓掌說好精彩的關係?還是破罵她們是殘腦一族?
“額駙,難道你捋不出其中的關係嗎?”琪娜感覺這個額駙呆呆傻傻,有關於他的智慧真的隻是來風?哄吹出來的嗎?
聽聞此問,阿真收拾麵癱表情,高攬眉頭凝看琪娜,見她目泛疑光,頓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孝莊太後在考他。自然就擺手回答:“這種亂七八糟的關係,就是十個腦袋加起來都捋不清楚,就好比……呃!”
認真聆聽的琪娜聽他說了一半就停了,擰皺老臉詢問:“好比什麼?奶奶的蔚藍額駙。”
“這樣子吧。”阿真深思了一下,攤手左右巡看大堆亂倫產物,麵向琪娜說道:“我講個事給你們聽聽,你們就知道我現在是怎樣心情了。”
“額駙現在是什麼心情,且說。”琪娜自是邀請。
“好。”立馬上抬手指頭,對眾打比方訴說:“幾年前,我跟一個寡婦成了親,她有一個已經要出閣的女兒。後來我父親跟我妻子的女兒結了婚。我女兒就成了我繼母,我父親成了我女婿。兩年後我妻子為我生了個兒子,他是我後母同母異父的弟弟,兒子管我叫爹爹,我管兒子叫舅舅。”
“這……”一幹人聽得流汗,額頭發黑,無語問天呆滯愣看著他,隻感覺世界處於天炫地轉中。
“還沒完。”阿真對這一幹亂倫產物搖了搖手指頭,繼續搞暈她們道:“後來我妻子的女兒又為我父親生了一個兒子,他是我的弟弟,但他又必須得管我叫外公。同時我是我妻子的丈夫,我妻子又是我後母的母親,我得管她叫外婆,所以我就變成自已的外公,於是……”停頓地攤開雙臂,哀默歎氣下結論:“於是我想一頭去撞死,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
額駙這一家子真是夠亂的,大群娘門如果有蛋,蛋一定很疼。人人是呆若木雞,愣看那個自已當了自已外公的人類,張張水水美美臉兒上冒嫋嫋熱氣,他是在指桑罵槐,含沙射影說她們現在的情況。
“林……林哥哥,這好像有點亂耶!”小岫雲單純,並未聽出弦外指音,扳著手指頭算暈了,頭腦內一大團霧水,小水眸茫然又好奇地湊前疑問:“自已真的可以當自已的外公?”
“我會魔法的小祖宗,別去捋這些關係,小腦袋兒會很亂的。”琪娜臉色微漾,寵愛地湊過老胳膊,捏了捏岫雲小腮邦一下,才扭頭對阿真說道:“今個兒看見蔚藍額駙極是件開心事兒,不說這些了。”招了招手,對內侍總管使喚:“把早飯上來。”
“是!”早就重置了新的早點,內侍總管娘娘彎腰,領著大堆宮女再把馬奶粥和各色糕點再一一擺上。
“嗯。”宮女們退去,琪娜邀請道:“既然額駙不喜甜膳,那便用鹹膳吧。”
“嗬,多謝多謝。”見前麵擺著七八碟小炒,阿真開心地捧起碗,裂開大嘴巴對藍倪兒一笑,咕嚕就囫圇呷了起來。
早吃甜,午吃鹹,晚烤酒,這是牧族習俗。藍倪兒自然是吃馬奶粥配甜糕,瞧身邊這個臊她們的男人胃口如此之好,心底暗歎了一口氣,他林阿真絕對夠傑出,不僅自已當了自已的外公,且還把她們臊的無反駁餘地,何其大膽,又何其的才思敏捷,真虧他想得出這種自已當自已外公的荒唐之事。
和這一群盛裝粉胭吃了頓豐盛早飯,對琪娜說了些夏周趣事,把牛皮吹的是栩栩如生、清新脫俗,琪娜才欲猶未盡地站起,撐著玉杖,領眾跨出坤寧宮,不知何時陽光已灑瀉滿地,金輝駁走了一夜陰霾幽冷,在花圃鮮草裏綻漾,讓人心情突然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