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哼了哼:“你為朕教出此等逆子,朕還未斥你,你卻反來埋怨朕,豈有此理。”一陣步履回來聲音,“朕何償不痛,夠了,到此為止,不準再哭。”
“是!”一聲包含淚漬應喏,又低低哀泣而起,隨後老表子心有疑悸說道:“皇上,宮裏如何會有刺客?定然是有人要來加害臣妾,采兒去了,臣妾雖生猶死,死了有何懼怕?隻怕有人要加害皇上。右宰相無法無天,又於西寧會遍武林嫋雄,今晚之事定然是他勾結江湖草蠻入宮要害皇上。想來想去,亦隻有他會有此等賊膽,說不定他是要造反了。”
聽得老表子這席精辟言論,阿真佩服死自已了,瞧他多會未雨綢繆,若讓這個老婊子留在世上,自已早晚死在她神機妙算嘴巴裏。太好了,又找了個誓殺老表子的理由了。
一段時間沉寂,皇上喝叱:“休得在此搬弄是非,朕隻能告訴你,林愛卿殺采兒並無過錯。”
老表子身影從床上站起,“皇上,采兒到底所犯何事?至於皇上如此偏幫於他。”語氣充滿怨懟。
阿真隔著紗簾雖然看不清裏麵模樣,可影子動作卻清淅明了,心裏冷笑了一記,老表子這樣怨聲載道,看來皇上今晚是不會和她造人了。
“夠了,此事你不該知道,朕警告於你,此事不怪林愛卿,亦不可再提。”一聲哼哧,腳步往門口走。緊接著就是老表子急追上去,哭聲喊道:“皇上,臣妾,臣妾……”皇上走遠了。
皇上一離開,阿真便離開了窗旁,死死躲在廊台下,耳朵聽著步履聲越去越遠,心頭安下,靜心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躡手躡腳從廊台站起,冷森陰笑了一下,走於窗戶邊比了比手指。
蔡經治一行人明白這個手誓,無聲從大腿上拔出匕首,刀頭向窗戶縫裏戳入,幾乎無聲挑開了窗閂,突然裏麵傳出老表子飽含眼淚說話聲:“全都下去吧,本宮累了。”
“是!”三四個甜甜女音同時應喏,明亮房內燈火突然減弱,隨後一陣微弱步聲離開了。
老婊子要睡覺了,老子等一下就躺進棉被裏和她睡,然後嚇死他。想法一來,阿真頓覺好玩,陰陰無聲裂笑,蹲在窗下又等了一大段時間,認為老表子睡了,這才站起身躡手躡腳打開窗戶爬了進去。
蔡經治命各隊長留在外在緊守,便與王可姑、慕容翩跟著躍入窗內。偌大殿宇隻留一盞台燭,昏暗裏卻也見著極其奢華。芙蓉床上簾幔落下,裏麵娘娘正在沉睡。
觀看室宇一番,阿真嘿嘿無息來到床畔,撂起簾子果見老表子睡的正香,手指比著覺睡娘娘子,無聲說道:“弄軟她。”
王可姑看見唇形,點頭從懷裏捏出兩指粉末,伸手便朝床上微啟嘴巴灑入。蓉妃連日傷心操勞,睡眠大量不足,人躺於床上馬上便入了夢香,微感不適嘴巴輕動了動,陷入沉沉的昏睡裏。
軟筋散下了,阿真裂看跟前這個穿著溥紗抹胸蘭綾老表子,雖然有一定年紀了,卻也有芙蓉姿色。心想:老子就睡在她身邊,無聲弄醒她後,扭過塗彩的臉,再猙獰對其一笑,說不定連殺她都不用,活活把她嚇死就更棒了。
隻覺這主意妙不可言,手擺對身後三人揮擺,讓其躲藏起來,當即拉下蒙臉布,掀開被褥,小心亦亦和老表子同床共枕。
蓉妃睡的雖沉,卻也不是死人,感覺有東西壓在自已身子,隻覺頭痛欲裂,雙眼沉重,四肢更是酸軟無比,難以動彈,猶如讓鬼壓身一般。艱難睜開迷離眼眸,見著胸口擱著一條手臂,驚嚇過度張口呼叫,卻叫不出聲。脖頸僵硬轉擰,見到一張猙獰怪臉,駭然心驚,慘叫啊了出聲。
阿真就躺在她身邊,猙獰雙眼觀賞老表子巨駭目光,聽得一聲若有若無慘叫,不見她嚇死,一陣鬱悶,小聲嘿嘿問道:“嗨,娘娘這一覺睡的好嗎?”
容妃身處夢魘中,一顆心嚇沒了,三魂七魄更不知跑哪裏去了。聽得說話聲,呆了半晌,定了定神,掙紮想要坐起,不料四肢像被人壓住般,毛骨聳然虛聲急喊:“你……你是誰?”
阿真笑吟吟地瞧著她,好一會兒才說道:“娘娘沒認出來嗎?我就是剛才你對皇上說要造反的右宰相呀。”話落,大嘴裂到耳後根,讚歎不已。“娘娘您真是神人呐,沒人知曉是我闖宮,可您就是知曉了。佩服佩服!比我這個天機神相還要神機妙算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