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西部海灣(1 / 1)

能讓殷大小姐怕成這樣子,天下大概也就隻有他這麼一個了。阿真溫柔地輕刷她的情腮,軟語道:“不隻是婷兒,還有翩兒,以後也許還會有其她女人。”

“這……這麼多?”殷銀剛剛驚呼,感覺癩蛤蟆好似要推開她,急急摟緊哭求:“我會和大家好好相處的,我答應你,你不能不要我。”

“林阿真你真不是人!”阿真心裏對自已唾了一口沫,心兒亦常柔軟憐道:“我不會不要你,也不會厚此溥彼,我會做到對每個寶貝都公平公下,你別害怕。”

殷銀心頭安下,仰看這隻癩蛤蟆,一顆心都痛了,不知不覺流下眼淚泣道:“你這隻癩蛤蟆娶了我,又不要我,還到處留情,我好幾次都控製不去想你,可偏偏又會自然想起你。你要我怎麼樣,我聽你的便是。縱然真的要像你書中所寫的殷小姐一樣,隻要你不會不要我,那我真的去投身青樓賺銀子給你花,亦也心甘情願。就是你要殺了我,我也把命給你。反正你不能不要我,不然我就隻有死這一路了。”

“不會不會,永遠都要你,怎麼會不要呢?”阿真聽得心弦大動,趕緊安撫地把她摟入懷中,情語道:“好了,乖!不要哭了。不要自已嚇自已,我永遠都要你,若不要你就不會連夜從蘇州奔到杭州了,隻是那一夜突然有事急急離開,本想也就像這些日子去杭州接你,不料你卻自已來到。別哭了,乖!”

殷銀眼淚簌簌而下,抽泣哽咽看著他,小手掌結拳輕抹掉眼淚,“下午我在穎昌便聽人說你新皇革職了,這樣也好,我們去個清靜的地方買塊田地,安安穩穩過日子,雖然生活會平淡了些,卻也總比車馬勞碌、千軍萬馬來的安心。若你出了什麼事,沒孩兒還能與你一起去,若有孩子要怎麼活得下去?”

阿真聽得發怔,愣愣凝看這個眼淚簌撲人兒。從來沒人與他說過這種話,在蘇州那一夜,婉真嶽母對自已說過,男人總是一廂情意,什麼功名利碌?什麼錦衣玉食?其實女人要的很簡單,就是自已的男人平平安安與自已相守偕老,那麼一這輩子就知足了。

殷大小姐對他的感情可謂到了癡狂份上了,想想她的癡狂也有征兆,追著他滿世界跑,西夏夜林裏若沒有她,他早被那特凶的一家三口啃了。闖入上京弄的傷痕累累,還是無怨無悔。為他萬念俱灰投何自盡,僥幸被人救起,再見之時對他的癡狂卻依然不減。他在堂衙三天,她就守於客棧三天,隨後他不理她,她又去投河,再次獲救口口聲聲嚷說要去嫁人,回家後卻又獨自抹淚消瘦,於至最後,還是沒有嫁人從杭州追他到金陵,今夜若沒有她拚命保護,自已的一臂一腿定然失了。

阿真怔怔凝看這個傾世人兒,心底暗自慶幸她沒事,若她真的死了,憑這種執著的癡狂,定然也會化作厲鬼把他拖入墳內同穴。

殷銀不知他腦中想些什麼,被這種深情目光看的很是不自在,羞羞喚道:“癩蛤蟆你怎麼呢?怎麼這般看銀兒?”

“你很愛我吧?”阿真坦言詢問,更正道:“那種很愛很愛的很愛對吧?”

殷銀聽得此羞死人詢問,絕顏溢出了血,撇開恥目輕輕點了點小頭顱,“嗯,很……很愛,也……也不知怎地。”

阿真心裏明白,暗暗歎了一口了道:“銀兒十七對吧?”

“十……十八了。”

想了一番,阿真放開她,解下身上衣服道:“好了,天都快亮了,咱們快睡吧。”

身邊的女人頻頻偷窺自已,阿真自然知曉,嘴角高高揚起,瞥見殷大小姐又綻眼看自已,扭過腦袋眼鼻相貼笑道:“怎樣,我長的還不賴吧?”

癩蛤蟆的氣息拂於臉上,殷銀雙腮紅撲撲,含情脈脈呢喃:“很……很好看。”

“嗬嗬!”殷大小姐還真保守,阿真親親了她溢血紅腮,再親了親她的潤澤繡發,雙臂無縫地把懷裏的傾世人兒圈住,腦袋舒服蹭了蹭枕頭,不再說話了。

殷銀想要哭,縮小相貼著癩蛤蟆,嘴鼻裏聞著癩蛤蟆獨有的氣味,好幸福好溫暖好安詳,眼角濕濕漉漉,不想動彈,隻想這麼天長地久地讓他抱著,腮兒輕磨磨癩蛤蟆胸膛,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跟著安穩地閉上眼眸。

寅時的中夜,小雪變大了,咆哮北風卷著絮雪,僅一夜就把金陵染成了白色。極寒之夜,床上共枕的一對鴛鴦交頸而眠,非但不覺得寒冷,反倒是溫暖舒適。昏暗的臥室內,燭火輕輕搖曳,偶爾傳出微柔輕啪絲爆聲,伴著黎明到來,床榻兩人的酣睡呼吸更是平穩,這一夜,無比甜蜜詳寧。

大理,西部海灣。

船行一夜,從雷州登船入了海域,天際又降下皚皚白雪。

蔡經治與王可姑負手站於甲板,身上的雪麾被風卷的啪啪作響,甲板兩端值崗的海豹和獵鷹,千年如一日。

天快亮了,馬上就要抵達佛逝了,一夜行船,可謂是順利,一隻船於汪洋要偷過夏周水師那是易如反掌,唯一的麻煩就是……

“砰砰砰!”破曉之際,突然數聲巨響,海浪驀地掀了起來,整艘船劇烈震蕩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