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十五日,憫兒就打到江南了,夏周那些所謂的龍營個個跟碗糕無二,憫兒還沒來,這些弱雞就四潰的慘不忍睹,這種仗也須要打?
前來宣詣的湯伊讀完,阿真便站了起來,微笑接過這詣離開的皇榜,嗬嗬笑道:“湯宰相,皇上任命我為平蠻大將軍,著實是太過賞識了,楊國公都擋不住大理,區區一個我如何能擋?”
湯伊知他不滿,歎氣把聖詣和印信交給他,重重搖著腦袋道:“林將軍有天人之才,現在皇上仍然年幼,以後會知曉的。”
阿真哈哈大笑,邀請道:“湯宰相請廳內用茶,退大理不難。”
“好好好,請請請……”聽他說退大理不難,湯伊頓時精神了起來,大步跟著他邁入客廳,茶也沒動便急上前詢問:“你有退敵良策對嗎?”
剛剛落坐便見湯伊這般的急,阿真眉眼皆彎,手邀椅子道:“湯宰相勿慌,良策就於腹中,隻是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他這一副信勢旦旦之樣無非給湯伊打了一記強心針,馬上也跟著開懷了,不停捋著白須讚賞:“林將軍之才天抗耳,所幸夏周有你。”
“湯宰相謬讚了,請喝茶。”阿真目光幽深,臉上的微笑沒有改變,心裏卻惆悵之極。夏周對他有很深刻的意義,皇上老爺子死了,兒子卻比阿鬥還不如,公主大人眷戀極他,小雞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個沒利益關係的朋友,這一離開,恐怕永遠都不會再見了吧?
喝著茶,想到周蒙蒙心頭忽然一陣酸楚,想到小雞又濃升一股悲哀,暗暗歎了一口氣,擱下茶杯,看向安心喝茶的湯伊,站起說道:“湯宰相,有件事一直困擾著我,今日我便要南下,不知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明白?”
聽得此話,湯伊一怔,轉眸瞅視阿真半晌,也擱下茶杯站起身邀請:“林將軍請說,老頭一定坦誠相告。”
這個疑惑既令他困擾,可他卻不敢去深觸,今日就要離開了,阿真雙目正色盯著湯伊,思索了半晌才徐緩詢問:“那日我帶兵圍了禦吏大夫府,殺了五皇子到你家中換洗了衣物,當晚我與你孫女,也就是湯芷蘭有約,這件事你知曉吧?”
“呃?”湯伊以為他是要問江南戰事,不料聽到的卻是男女索事,怔了一怔,老臉窘迫地點了點道:“林將軍聰慧之極,自然瞞不過。不錯,老頭知曉此事。”
“那晚芷蘭並沒有生病對不對?”阿真雖然是詢問,然語氣卻亦常的堅定,雙目鎖住他的眼睛,揚眉道:“是你不準她與我往來過甚的對不對?”
麵對如此知根知底的眼神,湯伊既是難堪又別扭,閉眼搖了搖白頭道:“林將軍是英才,然卻不是佳婿,不可否認林將軍極其吸引人,蘭兒僅與你相處幾次便已深陷其中,身為爺爺,老頭無法坐視她往後獨守空閨、傷心欲絕。”
“湯宰相說的對,做的也對,若是我有女兒,也不會許給像我此種混帳。”認真聆聽的阿真承認自已不是人,不再多問邀請:“湯宰相請坐。”
他真的很好,但他太亂來了,他湯家一門皆是英烈,奴豈可殺主?湯伊佩服他坦誠的心腹,覺的沒臉多呆,抱拳作揖道:“林將軍臨行在即,老頭就不多打擾了,待來日林將軍凱旋歸來,老頭定親到百日之外相迎。”
“多謝湯宰相。”阿真心裏百般滋味,禮數周到把他送出大門,重歎氣籲轉身回了大廳,心裏不知為何卻布滿濃濃的不舍之情。
回到大廳,他喚出小治和小姑,讓他們準備準備,便頭也不回出了門,大步急驟往公主府而去。
不一會,來到了公主府門,心裏酸酸,想起公主大人以前的蛆蛆必殺技,直到眷戀的深情,心裏百般難受,想做點什麼,可卻又不知該如何才能安撫她?唉!他能怎麼辦?她是夏周的公主,而他是大理的大王,這個死扣如何解?
公主府外的侍衛們大都知曉公主對林公子眷戀極深,現見林公子站於門口猶豫不決,一名侍衛上前小聲喚道:“林公子,您是來見公主的嗎?”
“不在嗎?”阿真忽然駝鳥了,很期待衛點頭,可是事總原違。
“在在在。”侍衛連說了三個在,躬身邀請:“林公子請進,請進。”
罷了罷了,不管如何總是相識一場,這一離去也不知今生今世會不會再見?他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多言提步往公主府跨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