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夏安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意識漸漸迷離起來,隻覺得全身發軟,很困,很想倒頭就睡,她抓著戰臨謹的衣角,似乎聽見了一聲極輕的歎息。
但是戰臨謹的腿傷著,不可能將夏安檸給抱到房間裏去,隻能讓她躺在自己身上,緊緊抱著她,等著護工過來。
隻見夏安檸的小臉紅撲撲的,似乎因為很難受,那細長濃密的睫毛輕顫著,顯得極為不安,卻也讓人憐愛不已。
就這麼看著看著,戰臨謹的目光漸漸深了起來,他垂下雙眸,輕輕吻住了那細長的濃睫,溫柔纏綿,充盈著淡淡的柔情和霸道。
若是夏安檸還有意識,定是要被嚇的大吃一驚,怎麼也不肯相信這會是戰臨謹幹出的事情。
等到護工到來,一起將夏安檸放到了床上,隻是夏安檸雖然看上去現在脆弱不已,但是手勁倒是大的緊,執拗的扯著戰臨謹的衣角不肯鬆開。
而戰臨謹倒是沒有一定要讓夏安檸鬆開的意思,在喂了她藥之後,幹脆就將她摟在懷中,一起躺在了床上。
她睡得昏昏沉沉的,全身被什麼束縛著,暖烘烘的,倒是也不難受,她出了一身汗,總算是好受了一點兒。
掙紮著睜開眼睛,夏安檸隻看見一片黑暗,隻有月光從未合攏的窗簾之處滲了進來,將房間裏麵照亮了一角。
旁邊傳來輕輕的呼吸聲,夏安檸遲疑了一下,還是偏了頭,隨即,在月光之中,她就看見了那個曾經令她魂牽夢縈的男人。
她沒想到一睜開眼睛就能夠看見戰臨謹,還是以一種十分和諧的方式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就像是一對甜蜜的小情侶一樣,她有些僵硬的看著戰臨謹,隻發現戰臨謹還在熟睡並沒有醒過來之後才緩緩將亂跳的心放回了原處。
怎麼會變成這樣?夏安檸還有些頭痛,她的記憶還停留在白天吃中飯的時候,到後麵的記憶亂七八糟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光怪離奇的夢境,她也理不清楚思緒,隻能就此作罷。
但是……為什麼戰臨謹會在她床上,還用這種親密的姿勢擁抱著?
她不動聲色的想要將戰臨謹搭在他身上的手拿開,然而她才微微一動,就看見戰臨謹英挺的眉毛微微一蹙,緊接著手掌一用力,她整個人都被戰臨謹給摟在了懷裏。
這下可好,原本還隻是兩個人手搭著手,現在他們貼的極近,夏安檸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撒在自己脖子之間的感覺。
她全身僵硬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睜大了眼睛,默默的看著上麵的天花板。
而戰臨謹將夏安檸摟在懷中,動作霸道,他沒有醒來,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剛開始夏安檸還小小掙紮了一下,誰知道戰臨謹睡著了力氣還這麼大,她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被按在了胸膛處。
她的臉頰緊緊靠在戰臨謹的胸口,原本沉靜的心瞬間開始亂蹦了起來。
這下……該如何是好?夏安檸掙紮了幾下,結果非但沒有遠離戰臨謹的懷抱,甚至還被摟都更緊了一點兒。
最後,像是不滿於夏安檸這麼不安分一樣,戰臨謹的力度加重了一些,差點沒有把夏安檸給壓死。
最終夏安檸還是選擇了對自己最好的一個選擇,那就是乖乖就範。隻因為戰臨謹這個家夥,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過。
反正又不是沒有被抱過,夏安檸這麼自暴自棄的想著,也就放棄了抵抗,安安分分的躺在戰臨謹的懷抱之中。
房間總算是恢複了一片安靜。
隻是夏安檸睡了一天,現在反倒是很清醒,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她睜著眼睛看著躺在旁邊的男人,眼神漸漸迷離了起來。
隻見戰臨謹躺在她旁邊,閉著眼睛,表情少見的寧和,少了醒來之後帶著的狂傲意味。
他大概就是上帝偏寵的那種人,五官十分精致,每一處都顯出了上帝對他的偏愛,處處令人心顫。當年,她也是被他的麵容所迷惑,然後再也逃脫不開。
現如今,她也不再是當年軟弱無力的夏安檸,雖然依舊麵對著這樣的一張麵容,心境卻大不相同。
月光柔和,在他的麵容之上輕輕跳躍,柔化了他骨子裏的一些冰冷殘酷。
就像是被疑惑了一般,夏安檸慢慢靠過去,間隙慢慢減小,最終呼吸交融,她隻要再往前一點兒,就能夠嚐到那唇瓣的溫度。
然而就這麼一點兒小小的距離,她卻僵持在了原地,不肯再進分毫。
前麵是美酒,裏麵摻著烈性的毒藥,隻要是嚐過的,不管最終決定如何,都沒有辦法再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