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血色全失的麵容之上,有一道傷口赫然其上,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單是看著,夏安檸就感覺自己的臉頰仿佛也被抽了一鞭子般,生疼起來。
“李安……”
就在這個時候,夏安檸忽然感覺麵前的男人稍微動了一下,她心下大驚,立刻湊近了一些,就看見對方的睫毛微顫著,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終於,李安抬起頭,在看見麵前之人時,微微有些失神,全身痛處層層累積,每時每刻都仿佛被什麼撕裂一般,痛不欲生。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看見了那個一直存在在夢中的女人。
“是,你……”
他的喉嚨裏發出沙啞的聲音,想要伸出手去觸碰,然而他的手上卻一陣劇痛,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力氣。
看過無數次,李安下意識還以為麵前這個人兒是自己所想象出來的,不禁嘴角一彎,露出了一個苦笑她怎麼可能出現在自己麵前?
然而下一秒,在李安還未曾在痛苦之中回過神來之時,猛然感覺自己的臉頰上被輕柔觸碰了一下。
她的動作極為溫柔,大概是害怕弄痛了他,臉上顯出了幾分不忍。而這一切,在他微愣之後,卻是欣喜若狂“夏……”
他的喉嚨痛的厲害,叫出這一個字之後,便再也開不了口,隻呐呐的看著她,目光異常灼熱,簡直就跟入了魔障一般。然而夏安檸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現在她全身心都放在了李安的傷口之上,哪裏還有別的心思?
倒是不知李安一直將目光掃在她身上,目光火熱,夏安檸定定神,低聲道“別擔心,等下就會有醫生來,你盡量服從一些,就不會吃苦頭。”
那個杜陽,雖是心思歹毒,但是夏安檸也算是看出來了,若是不忤逆這個男人的意思,倒也是平安無事。
隻要暫時能忍一下。
她沉下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深思之色。
現在情況對於她們來說,簡直糟糕到了極點,三個人裏麵,兩個人是傷員,她又沒有什麼武力值。所有的智商擺在這裏,都比不上那個男人一個監禁來的管用,她若是不能夠與外麵取得聯係,那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想著,她移開目光,小聲“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可知道?”
就看見李安點點頭,沙啞的喉嚨吃力的吐出兩個字“主宅。”
在那一日醫院之後,他就被杜陽給帶了回去,然而那時候杜陽似乎一點兒都沒有發現,他心中慌亂,卻也存著一絲僥幸。然而這一切,都在親眼看見杜陽喂蕭梓漣毒藥的時候,冷靜瞬間灰飛煙滅。
他答應夏安檸要照顧好蕭梓漣,然而眼前的這一切他也是無能為力。
因為蕭梓漣發燒發的實在是太嚴重,連續幾天的高溫已經讓她的身體破落不堪,更加別說她還有哮喘,雖然現在是沒有複發,然而這一直都是一個定時炸彈。若是想要蕭梓漣的生命安全,最好的選擇就是一直待在醫院裏麵觀察。
然而杜陽急著要離開,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待在醫院裏,他就將蕭梓漣給帶走,身邊雖然也有兩三個醫生,但是卻根本製不住她。
這裏的醫療設備畢竟不比外麵醫院的完整,直到蕭梓漣發燒值第三日的時候,她已經快不行了。
就像是李安前麵說的那般,這裏是杜陽的主宅,距離外麵的市中心簡直隔了十萬八千裏,就在一個山溝溝裏麵,隻是這一座山都是他們家的,屬於郊區,三路十八彎,極遠,若是想要將設備運上來,沒有幾天根本不可能。
隻是蕭梓漣的情況不容刻緩。
她開始嘔吐,甚至引發暫時性休克,所以杜陽在猶豫了一下之後,直接給她注射了一支藥劑。
這種藥劑沒有在市麵上流動過,它的成癮性極大,雖是能夠在一時將人的細胞活性激發,從而製造出亢奮乃至醫療的效果。然而後續對於身體的破壞,也會慢慢顯現出來。
這種藥劑,自然是不被允許製造的,然而杜陽用所謂清白公司隱藏的,就是這一樁事物。他派人著手研究這種藥劑,將它售大銷售額,賣給一些黑市,比如地下拳擊場之類的,從而取得暴利。
這是一個擁有無限暴利的機會,杜陽又怎麼可能錯過?
作為杜陽的打手,李安從一開始便知道了這種藥劑的破壞性,它雖然能夠一時讓你爆發出力量或者別的,但是後續的結果,是沒有人能夠承受住的。
除了那些不要命的地下拳擊手,基本上沒有人敢這麼不要命。況且這東西的成癮性極高。他就親眼看見過一個人高馬大的,有次打拳被打斷的腿,骨頭露出來都能夠忍住的男人竟然哭爹喊娘的躺在地上,求著給他打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