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嵐猛然捏緊了拳頭,臉上血色盡失,顫抖著聲音強顏歡笑“你在說什麼啊安檸姐姐,臨謹哥哥可是我的表哥,你就算是再討厭我,也不能說這種話來汙蔑我吧?”
說著,她還退後了一步,試圖尋求戰臨謹的幫助“臨謹哥哥……”
可惜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聽見夏安檸冷冽的聲音又在不遠處響起“我已經不想和你繼續玩這個遊戲了。”
遊戲?
戰臨謹的瞳孔猛然一縮,一字一句的重複“……遊,戲?”
然而夏安檸並沒有察覺到戰臨謹的不對勁。不過在這個時候,就算是察覺到了,又如何?已經不能停止了。
她冷笑著,咄咄逼人“就算是他身邊隻有你一個,你又能怎麼樣?天天像是一個失敗者一樣躲在角落窺伺著別人的東西,就算到頭來我離開,他也不會是你的……”
就在夏安檸說出最後一句之時,戰臨謹猛然出聲“住嘴!”
心髒猛然一縮,夏安檸的眼眶微紅,生生忍住那即將奪眶而出的滾燙,聲音低了下去“我哪裏說錯了?明明就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在下一瞬咽回了肚子裏麵。戰臨謹站了起來,幾步就走了她麵前,高大的身影完全將她籠罩,隻能看見那驚人的戾氣在眸中凝聚,冰冷的看著她“閉嘴。”
心口微微一顫,夏安檸剛想要說話,就看見麵前之人像是忍耐著什麼,眼瞳濃黑,額上已然青筋畢現,強盛的怒意撲麵而來,像是要將夏安檸燃燒殆盡。
“你再說一遍?!”
難道這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在她的眼中竟然隻是一場遊戲?!
剛才的憤怒與敵意瞬間在心中退卻,夏安檸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她,眼中卻露出幾分好笑與自嘲“還有什麼好說的??”
眼中似乎滑過一絲痛楚,然而戰臨謹卻沒有說話,隻是沉沉的看著她。
失望和自嘲充斥了夏安檸的大腦,她看了他一眼,嘴角染上了幾分冰冷與疏離,一字一句道“……不可能!我現在就走,不會打擾你們了!”
她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隨即一伸手將他從自己身邊推開。然而手剛碰到戰臨謹,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感覺就像是被一個烙鐵夾住了手腕,她疼的一縮,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放開我!”
驚慌失措間,她抬起頭,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這些天戰臨謹對自己太過溫柔,反而讓她忘記了他原來是個什麼樣的人孤傲,狂妄,唯吾獨尊,不允許別人絲毫的反抗……她竟然差點就忘了,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手上死死拽著夏安檸,戰臨謹用另外一隻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注視著自己,嘴角冷意橫生“……你想走?”
“我為什麼不能走?”
左右掙脫不開,夏安檸幹脆不再掙紮,狠狠的瞪著麵前的男人,眸中俱是深深的厭煩“你既然不肯相信我,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
似乎被那眼中的厭煩給刺了一下,戰臨謹手上力氣更重,一把將她拉過來,眸光冷冽如刃,一字一句“你永遠都不可能離開我。夏安檸!”
那眸中的冰冷無情,仿佛又回到了那時暗無天日的時光,她一個人被鎖在房間之中,沒有辦法逃離半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孤獨和冰冷侵襲。
她顫抖著聲音,然而話語之中卻少了爭鋒相對,隻剩下一片恐懼“你,你又想把我給囚……”
當夏安檸說出這一個字之時,全身都下意識的顫抖起來。戰臨謹手上登時一鬆,就在夏安檸倉皇的想要逃離之時,卻被他一把囚在了懷中。
熟悉的氣息瞬間將她充盈,然而現在她卻沒有了半絲安心,而是充滿了恐懼她想要離開這裏!想要離開這個男人!
似乎感覺到了懷中人的僵硬,戰臨謹手上力道更重,霸道冷冽,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告訴過你的,夏安檸。隻要我不想,你不可能逃離我。”
那聲音猶如黃泉之水,帶著喑啞的諷意,讓夏安檸全身僵硬。
半晌,她才放棄一般吃吃笑了一聲“原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根本沒變。”
戰臨謹沒有說話,隻是抓著她手上的力道更加緊了一下,死死抓著,就像是一鬆手,這隻小鳥就會展開翅膀飛走一般。
隻有將她的羽翼全部剪除……她才能夠哪裏都不去,隻待在他的身邊嗎?
如果是這樣……戰臨謹將她囚禁在自己身邊,瞳孔之中縈繞著無盡的陰暗。若是夏安檸看見,必定要被嚇一跳——那是三年前在被他再一次抓住送入囚牢之時的眼神。
旁邊的黎嵐看見兩人交織的身影,再一次握緊了拳頭,眼中是一片扭曲瘋狂。
為什麼!為什麼戰臨謹還是不肯讓這個女人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