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天被夏安檸突然的眼淚急的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走到一邊的桌子前,抽了幾張餐巾紙遞到了夏安檸的麵前。
夏安檸並沒有接過來,眼淚流的更加厲害了,看著夏安檸淚如泉湧,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夏安檸自己也覺得眼淚就像是斷了弦一般,不斷地湧出眼眶。
“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你們兩個人都要欺騙我,說我沒有爸爸,你也不來找我。”夏安檸多年來的委屈隻有今天可以一股腦的全都說出來。
她也隻要自己今天說出來,那份痛苦她並不知道要如何說出來。
“安檸。”白震天向來在商場上馳騁,傲視群雄,幾乎每個人都要給他一點麵子。
可是麵對女兒的眼淚,還有女兒的質問,白震天有些說不出話來。
怔楞著看著夏安檸的眼淚手足無措,隻是沉聲道歉:“對不起,這麼多年來是我們對不起你。”
夏安檸一聽這聲遲來的道歉,不由得覺得自己好笑,多年來承受的那種侮辱,根本不是一句道歉就足以解決的事情。
她不甘心:“你知道我這麼多年來是怎麼過的嗎?別的小孩子都有爸爸,我沒有,連媽媽都不怎麼陪我,我總是跟老師還有保姆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麼希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嗎?我一直以為我本來就沒有爸爸,可是沒想到我有一個爸爸。”
夏安檸恨他多年前不認自己,現在跑來與自己相認,未免有些可笑了。
白震天沒有想到先前乖乖的跟自己回來,還叫了自己爸爸的女兒突然間有了這麼大的脾氣了。
心裏也覺得十分的無奈,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安檸我們是有苦衷的。”
“你們有苦衷,既然不能生,為何要生了我,生了我,又不對我負責呢?”夏安檸不相信白震天口中所謂的苦衷,現在白震天兒女成雙,但是他說的苦衷又是什麼。
夏安檸真的看不出來,如果說是家中的老婆,可是白母一看就是對白震天有忌憚的人,她害怕白震天。
白震天完全是可以不用顧忌她的感受,如果說是因為想要尊重白母,那麼當年就不會跟自己的母親在一起了。
所以,白震天的難受和苦衷她一點都不知道,更加是不能夠理解,她討厭這種解釋,因為實在是沒有意思。
“安檸,我跟你媽媽是不可能在一起,有你也是個意外。”白震天想要解釋,隻是話一出口。
又覺得像是很錯,就像是精明了一輩子的人,忽然間遇上了夏安檸,還是會言語無措。
大概是這些年的愧疚促使他心疼夏安檸,舍不得說一句重話,但是有些事實說出口又讓人覺得為難。
夏安檸怔怔的看著白震天質問道:“你覺得這些年你對得起我嗎?”
夏安檸記得同學會上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影子,記得有些調皮的同學問道:“你是不是沒有爸爸啊。”
那個時候也沒有多少的同學見過他的媽媽,所以被人叫做石孩。
說她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無父無母,她與那些人爭論了好多次,卻從未贏過。
因為父母從未去過學校。
夏安檸想要告訴所有的人自己有父母,可是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直到這麼多年之後,才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自己是她的父親,隻是隔了那麼多年她再也沒有辦法有當年的感受了。
“這麼多年你們都不在我的身邊,你知道我有多累嗎?”夏安檸沒有辦法與人描述自己當年的心碎。
“安檸,我知道對不起你,但是我現在已經把你帶回家裏來了,就是想要彌補這麼多年來對你的虧欠。”白震天一臉的歉意。
可是絲毫打動不了夏安檸的心,白震天對於她拋棄的那些年她始終是放不開。
“現在彌補有什麼用,那些創傷都已經存在了。”夏安檸始終是無法原諒,當年的那些傷害都已經造成了。
想要輕易地彌補,想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實在是太困難,所以她才會那樣。
“安檸,今晚你留在家裏,要不然你搬回來,都好,可以嗎?”白震天對夏安檸心中的愧疚難平,一時也不想要讓夏安檸離開。
想要留下她,在身邊好好的彌補她一番。
夏安檸覺得白家比她想象之中的還要難熬,隻是拒絕:“我也有了家庭,我有了丈夫,需要回家。”
“安檸,你不要跟我鬧脾氣了,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你都沒有回戰家。”白震天這些日子好好地查了查夏安檸這段時間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