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關的氣候本來就很惡劣,狂風怒號酷寒難當,更何況清影沫此刻隻是穿著一襲十分單薄的白衣素裙。
刺客們身上有獸皮戰甲,清影沫沒有;刺客們身邊有火爐,清影沫沒有。
即便是對待戰俘,都要秉承必要的人道主義精神,更何況是對待如此一個弱女子?
說話的刺客手中拿著一把劍,一把白客十分熟悉、印象異常深刻的劍,劍身上有獨角獸紋理,劍柄是一枚完整的獨角獸雕像。
“操,那把火沒有燒死你,那是你命大,可是現在,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獨角獸紋劍抖了抖,閃爍著淩厲的寒光:“兄弟們上,給我剁了他喂狼。”
話音未落,餘下的刺客們便一擁而上,劍嘯四起,劍影重重將白客包圍,他們仿佛看見,下一刻白客便會躺在自己腳下,痛苦抽搐而死。
然而,他們撲了個空。
他們的眼前沒了白客的影子。
“狗|娘養的,人呢?”刺客們亂作一團,驚駭的紛紛回頭,如同看見鬼魅一般看著突然出現在清影沫身邊的白客。
彈指一揮間,或者更短,白客就越過刺客們重重疊疊的劍陣,毫發無損的出現在了他們身後,來到了清影沫的身邊。
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怎麼可能做到?
然而,他的確做到了,如此真實,如此準確無誤,如此,殘酷。
這的確是一件完美之極的神器,一念起,一念即達。
隻需一念。
可是,一念可以是天堂,也可以是地獄。
白客此刻想到的是,地獄。
如此殘忍的對待鎮守邊關的戰士,該死。
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個柔弱如斯的女子,該死。
如此殘忍的屠殺土著民,連女人和孩子都不放過,該死。
殘忍的殺死神隱將軍,還要奪走他的忠臣之劍,該死!
如此該死的人,就應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白客做出了決定,立刻就付諸了實施。
他的身影再次消失,然後又再次出現,然後又消失,接著又出現,如此循環反複。
他第一次消失,然後出現在那名叫囂著的刺客的身前,奪回了本來屬於自己的劍,獨角獸紋劍,然後消失。
他再次出現,便到了這名刺客的身後,一劍割斷了他的脖子,然後消失。
他又出現,在其他刺客的身前,或者身後,然後通通割斷了他們的脖子,然後,他沒有再次消失。
他原地不動,然後彎腰下去,眼睛直視著一名還在垂死掙紮著的刺客的眼睛,動作異常堅定而迅速的從他身上脫下那件惟一沒有被鮮血侵染的獸皮戰甲,走到清影沫身邊為她披上,之後又走回到另外一名一息尚存的刺客跟前,扯起獸皮戰甲下麵的黑袍擦拭著手中的獨角獸紋劍,直至擦的不見一絲血跡、光可鑒人為止。
白客收起劍,開始脫刺客身上的獸皮戰甲,之後走到樓外,逐一披到那些裸露著身體的戰士的屍體上。待做完這件事情,他才搬起刺客們的屍體,毫不客氣地扔到到營房外麵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