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老夫人跟前的紅人打了個不愉快的照麵,夕藍邊走邊笑,那女人真奇怪!
冬兒還心有餘悸,“小姐,你不知道,昨天英姝姑姑進來的時候有多嚇人,她穿得和咱們不一樣,而且讓人感覺陰森森的,她出了對老夫人恭敬點,對老爺和夫人連笑都沒有,冷冰冰的。”
夏兒也沉著頭,“嗯,昨晚上,小玉去給英姝姑姑送飯後茶點,進了她的屋子差點沒嚇暈過去,小玉說她屋子裏地上全都是蛇,好像和今天這些小細蛇差不多,桌子上有好幾個木盒,看起來就很名貴,但是裏麵桌子上全是蜘蛛、蜈蚣那些毒蟲,小玉去過一趟以後再也不敢去了。”
夕藍聽到夏兒這麼說,突然想到一個人,離憂神巫。
這雲英姝和那離憂神巫的套路幾乎是一樣的,帶著毒物,她還猜不出來這個雲英姝是什麼來頭,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了,應該是個會巫蠱之術的巫女。
說著話就回到了未然院,夕藍推門進去,“你們快去準備午膳吧,折騰一上午我也餓了。還有,備好洗澡水。”
冬兒夏兒相視一笑,“早就給小姐準備好了。”
真是兩個貼心的丫頭。
翌日,晨鳥報曉,夕藍推開窗子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她開始精心挑選今天要穿的衣裙,最後選定一條淺藍深藍交織的素色長裙,用一根細細的綢帶把長發紮起,插上一支水藍寶珠簪子,清新脫俗。
“小姐是個美人胚子,原先隻是不打扮,其實咱們相府的三個小姐裏,咱們三小姐才是最美的。”冬兒為夕藍梳理著長發。
夕藍看著銅鏡裏的容顏,淡淡說道,“好容貌有什麼用?沒有腦子,還不是一樣受人欺負?”
夕藍是不喜歡打扮的,可今天要去正廳陪著老夫人一起用午膳,不能失了體麵。
更何況,如果端莊美麗的她,見到已經跪了兩夜的古夕雪,應該會很滿意吧,想來就很有趣。
冬兒調皮吐了下舌頭,“奴婢心裏真的是這麼想的……”
夕藍轉頭過來,唇角一勾,“冬兒,有些話在未然院裏也是不能說的,還記得那一晚上嗎?我們冒不起那個風險,隻要有一點差池,我們就是三條命。”
那一夜,三條人命葬送在她們主仆三人手中,想到就會做惡夢,可如果沒有那個晚上,她和夏兒在這個丞相府裏,永遠也過不上現在這樣暖飽幸福的日子。
冬兒臉色慘白。
夕藍起身,笑著走到門口,“可你們一定要記得,你們舍命為我,我也會拚命保護你們,我們隻有變得更強大才行。”
冬兒微微一顫,終究還是笑了笑,“我知道,小姐。”
還沒到晌午飯點,夕藍就提早去了正廳,總不能讓這德高望重的老夫人等著自己吧,去早點兒總沒錯的。
今天的飯菜都是素食,很是豐盛,夕藍就站在門口等著,直到老夫人在雲英姝的陪同下出現。
“祖母,您來了。”夕藍親親熱熱地迎上去,和雲英姝一邊一個攙扶著老夫人進了正廳。
“嗯,夕藍來得早啊,你父親母親也都還沒到你就先過來了。”老夫人慈祥一笑。
本身老夫人不喜歡庶出,再加上荷姨娘說了那麼一堆關於夕藍的壞話,可夕藍昨天那種為了清白而不惜一死的態度讓老夫人心頭一震。
和那失了清白身子的古夕雪相比,遵守傳統的老夫人對夕藍心生好感。
夕藍微笑對雲英姝點頭,“英姝姑姑安好。”
雲英姝還沒曾想過夕藍會對她打招呼,她看著夕藍,不言不語,眼神甚是怪異。
夕藍也不懂這個雲英姝,看她也不像恨自己,也不像是喜歡自己,可她的眼神總是這麼奇怪,似乎好幾個人看她都很奇怪。
老夫人對雲英姝笑道,“這是四丫頭,夕藍。”她又對夕藍道,“你倒是聰明,知禮,就是英姝姑姑,她啊,陪在我身邊十幾年了,你叫一聲姑姑也是應該的。”
夕藍點頭,為老夫人拉開椅子,讓冬兒遞過來一個素色的蒲團墊子,她把軟墊鋪到木椅上,才笑吟吟道,“這樣軟和一些,祖母請坐。”
老夫人欣賞地點點頭,坐下了,並對英姝道,“你也坐,就坐在我邊上。”
“老夫人,怕是不妥吧。”雲英姝難得開口。
夕藍知趣地拉開老夫人左邊的椅子,“英姝姑姑,您坐吧,您跟在祖母身邊久了,知道祖母的喜好,也好幫我們小輩多照顧著祖母,父親母親會諒解的。”
“夕藍這句話,真是說到祖母心坎裏了。”老夫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