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毒。”那中年男子不由分說就拉開夕藍的袖子,搭上她的脈。
太子炎可是嫌棄地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每次一見到漂亮姑娘就說人家中毒了,能不能換個招數?”
“你是?”夕藍聽著這個中年男子聲音耳熟,可他這張臉確是麵生得很。
那中年男子唇角一勾,戲謔笑道,“我還記得你敢放死人的血,你這小姑娘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可真讓我傷心。”
夕藍恍然大悟,“你是離憂神巫?”
這男子仍是漫不經心地笑著,“這種蠱毒也敢拿出來賣弄,你別動。”他不問過夕藍,就擅自拉開夕藍的衣裳。
“喂,我們家小姐你也敢碰?”冬兒張開雙臂擋在夕藍身前,有一種英勇就義誓死護主的感覺。
夕藍哂笑,“冬兒,這是神巫大人,他說我中了蠱毒,就是想為我解毒而來的,隻有他才能解,否則我就死了。”
神巫奇怪地看她,“你這女娃娃,好心幫你,你以為是我下的蠱?”
太子炎笑嘻嘻地拉過冬兒,“你家小姐不會有事的,有本相在,誰敢造次?快,去解毒!”他指揮著離憂神巫。
神巫沒好氣地瞪了太子炎,又叉腰問道,“女娃娃,那你究竟是讓不讓我來解毒?”
夕藍垂眸,抬眸時卻是眸光盈盈,眼波閃閃,這叫一個嫵媚。
她輕輕拉下右肩的衣裳,柔聲道,“我相信神巫大人的本事,隻不過露個肩膀,我不是那種不要命的迂腐之人。”
神巫輕哼一聲,這才拉著她的衣裳細細看去。又聽到夕藍那柔媚又氣人的聲音。
“更何況,神巫大人這年紀,做我父親、做我祖父都足夠了,夕藍怕什麼呢……”
神巫嘴角抽搐,粗魯地拉過夕藍的衣裳來看,可臉上卻出現難以置信的表情。
太子炎悶聲笑個不停,他眼前劃過一個細小的銀色光芒,是飛向離憂神巫的,太子炎定睛,身形飛快地閃到了神巫和夕藍身前,食指和中指一伸,接住了一排銀花細針。
其他三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看太子炎麵色嚴肅,神巫探頭一看那銀針,臉沉了下來。
“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一把清麗的女聲響起。
夕藍狐疑,這不是雲英姝嗎?她在和自己說話?
雲英姝快步走來,常年不化的冰山臉上因為憤怒而稍微扭曲,她怒瞪著那低頭深思的離憂神巫。
“整整十二年,我等了你十二年!你為什麼還是執迷不悟?她或許,或許早就死了!”
雲英姝顫抖著衝他喊道。
離憂神巫眼神遊到夕藍的眉梢,不在意地笑了笑。
雲英姝難掩激動,指著夕藍,“那幾年我們見過多少她這樣的女孩,你還不死心嗎?你究竟是為了找那孩子,還是為了她……”
雲英姝幾乎聲嘶力竭,夕藍聽出來雲英姝最後提到的那個“她”,應該是另有其人。
離憂神巫死活不開口,雲英姝粗粗喘著氣,哽咽著就是不流出眼淚,“我給她下了蛇針蠱,弄巧成拙碰到了你,你一定是衝著她才來的,可古夕藍,她是你的親侄女,古舒玄!”
夕藍瞳孔放大,看向離憂神巫,離憂神巫隻是無奈地聳肩一笑,點點頭,沉默回應了。
夕藍努力回想,古舒玄……從前也沒聽說過她有這麼一個神巫叔叔啊。
太子炎雙手環胸,目光在雲英姝和古舒玄之間徘徊,開口道,“英姝姑姑,是我叫叔叔回來的,不關叔叔的事……”
夕藍看向太子炎,看來太子炎是認識她的。
雲英姝像是聽不進去任何話一樣,雙眼通紅,“古舒玄,你究竟是為了找人,還是為了躲我……”
古舒玄渙散的眼神頓時聚焦,他深沉的目光劃過夕藍,看向雲英姝,“英姝,夕藍她,沒中蠱毒……”
雲英姝頓住,也不再悲傷不能自已,也不管當眾難堪,扯下夕藍的衣服,夕藍肩上的紅點隻是淡淡的,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不可能……我的蛇針蠱,從來沒失手……”
雲英姝怔怔。
夕藍也覺得奇怪,拉起衣服就笑道,“姑姑和我真的有什麼不解之仇嗎?為什麼先放蛇咬我,又要給我下蠱呢?不過這中了蛇針蠱毒有什麼反應嗎?”
古舒玄那笑容難看,“蛇針蠱,是英姝創製的,中了蠱毒的人,皮膚會在一個時辰之內變成蛇皮一樣的顏色,必須每天吃生蛇肉才能壓製毒性,否則撐不過一個月,毒性發作就會死。”
“這麼狠毒?”夕藍似是驚訝挑眉,複又天真一笑,“那姑姑有空教我,這倒是個整人的好法子。”
太子炎笑道,“英姝姑姑,許久不見,你的功夫是不是退步了,連蠱也不會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