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古夕雪已經憤怒出手,夕藍心中暗自得意,她揮動手中樹枝,步步後撤,古夕雪步步緊逼。
古夕雪是帶著仇恨的心理,所以把劍舞的柔美全部摒棄,隻剩下剛硬和尖銳,把手中的樹枝當做尖刀,向夕藍刺去。
夕藍隻是接招,一味地閃躲,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一旁的下人們都三三兩兩地站在一邊看,第一次瞧見這個柔弱可人的大小姐這麼狠地出手,而且還是對四小姐。
古夕雪也不懂劍術的要訣,就悶著頭亂甩亂刺,以傷害夕藍為目的地向前拚命。
夕藍靈巧地閃避,她的餘光微微往後瞥,正後方恰好是軒哥兒站著的那棵大樹,她的潤唇微微翹起,閃躲的身體引著有些瘋狂的古夕雪她襲來。
誰知夕藍突然站定不動,古夕雪微微錯愕,眼眸中慢慢浮起陰毒的灰暗色彩,把長長的樹枝狠狠地甩動,向夕藍抽打而去。
就在此時,夕藍的身影向左一閃,古夕雪的眼中出現了那個小小的身影,是古軒!
可手中的樹枝已經抽打下去,啪地一鞭抽在了古軒的小臉上,他的小臉蛋頓時出現一個血紅的長印兒,古軒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哇地大哭起來。
古夕雪惶然,拿著那根樹枝不知所措,她上前想去哄哄軒哥兒。
古夕藍大叫一聲,“不要傷害軒哥兒!有什麼你衝我來!”
古夕雪抬頭,那不粗不細的樹枝已經甩到了自己的臉上,而且是連甩兩下,在她的左臉上劃了個血紅的八叉。
古夕雪吃痛地捂住臉,抬起充血憤恨的眸子盯著古夕藍。
古夕藍早已經扔掉了樹枝,摟著哇哇大哭的古軒輕輕拍著他的背。
“古夕藍!”古夕雪握緊手中的樹枝,高高揚起。
夕藍淡然抬眸,“大姐,今天隻是想和你比比劍舞,你恨我也就算了,我不計較,沒想到你卻對小孩子下手!我打你,是為了保護軒哥兒,你現在還要打我,想過後果嗎?”
古夕雪怔住,樹枝從抬起的手中滑落,手也慢慢垂下。
軒哥兒大哭著嚷嚷,“我要去找祖母,我好疼啊!”
古夕雪的瞳孔一緊,邁了幾步向前。
軒哥兒又害怕地後退,緊緊摟住夕藍的脖子,“四姐姐,我不要大姐!嗚……”
夕藍抱起軒哥兒起身就走,唇邊勾起諷刺的笑容,“大姐,有什麼冤枉等會兒到祖母那兒哭訴吧。”
遠處層層掩映的樹叢後麵,褚純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真是看不出古夕藍有這麼多心思,可她為何這麼恨親姐姐呢,而且為什麼不一擊斃命,非要費這麼多周折?
蔣青墨的青墨院裏,所有人圍著哇哇大哭的古軒急得團團轉。
為著一個相府獨子古軒,蔣青墨這向來無人問津的小院子可是擠滿了人,老夫人的到訪可真是讓她的小院蓬蓽生輝。
老夫人看著古軒的臉上那道紅印已經腫起來,心疼得不得了,她怒聲問夕藍,“是誰這麼大膽敢傷了軒哥兒?”
夕藍沉默不語。
大夫正在給古軒上藥,古軒也是個小孩,疼了就會哭就會叫,他稚嫩的聲音帶著哭腔,“祖母,是大姐……嗚……是大姐用樹枝打了我……”
“你這孩子,不要亂說!”蔣青墨輕輕推了一把古軒,低聲斥責,“你大姐那麼疼你,怎麼可能下手!”
古威和匆匆趕來的荷姨娘臉色鐵青,荷姨娘卻是把冰冷含恨的目光投向夕藍。
古軒不服氣,就是哭聲放得老大,“真的!就是大姐打我的!是四姐姐救了我,要不我會被大姐打死的!”
老夫人的心又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從小疼到大的孫女竟然心地這麼狠毒,她的身子晃了晃,殷芳洛扶著老夫人在一旁坐下。
老夫人歎道,“夕藍,軒哥兒說的是不是真的?”
夕藍輕輕蹙眉,嘴唇動了動也沒說話。
老夫人長歎一口氣,其實還有什麼可問的,童言無忌,就算大人做了什麼會撒謊,可小孩不會啊!
古威氣道,“快把那個孽子找過來!”
古夕雪很快就被帶到青墨院來,她的臉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左臉上那道血紅的八叉印兒把她那如花似玉的容顏毀去了不少。
荷姨娘失聲叫道,“夕雪,夕雪你臉上這是怎麼了?”她衝過去抱住古夕雪。
生母的關懷讓一隻處在低迷狀態的古夕雪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撲在荷姨娘懷裏哽咽流淚,“母親……母親……”
“可憐的孩子……”荷姨娘也流下熱淚。
母女倆抱在一起哭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