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藍沒心思吃飯,可還是希望能多吃一些。
是啊,她不吃飽有力氣怎麼報複宿容恒呢?
“咦,”琉璃問道,“白洛水呢?剛才還在。”
夕藍抬頭,看著白洛水從大營的廚房那個方向走來,夕藍問道,“洛水,你去廚房幹什麼了?”
白洛水坐在夕藍身邊,靦腆一笑,“我不吃生薑,想跟師傅說一聲。”
這一會兒,古夕雪雲悠悠她們才過來坐下,人到齊了,才開始上飯。
每人都是四菜一湯一飯的規格,不能挑不能揀,隻能選擇吃或者不吃。
這些貴族們一天訓練下來,都餓得要命,愛挑食是不餓的表現,他們現在可什麼都不挑,都埋頭吃飯。
軍營裏的飯桌不讓說話,所以這頓飯吃得靜悄悄,隻有筷子碰到碗和咀嚼的聲音。
夕藍吃得很優雅,但不妨礙吃得多,她得把體力補充上來才行。
就在抬頭一瞬,夕藍看到白洛水望著低頭吃飯的古夕雪發呆,夕藍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白洛水,低聲道,“洛水,你在看什麼?”
白洛水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低頭吃飯,含糊不清道,“沒什麼。”
夕藍莫名感覺到這個話不多的白洛水有些奇怪,可能是她多心了吧,可多心總比沒心眼好。
飯畢,太子炎和宿容恒、左博雲又出來安排晚上住宿的事情。
“軍營的住所有限,你們十六人,應該是兩人到三人一間,看各位願意和誰住,現在商量好,這一個月的時間都不許再行調換。”太子炎高聲道。
這十六個人仍然難改嘰嘰喳喳的毛病,太子炎話音剛落,大家就開始議論。
琉璃聲音有些大,“呐,我和夕藍都是郡主,應該一人一間才對,大家擠擠不就行了?”
有些女孩小聲抱怨,可不敢明說琉璃的不是。
反正古夕雪也和琉璃撕破臉了,現在也敢說話了,她話語之間不無諷刺,“一開始主帥就說了大家拋去身份地位,人人平等,為什麼還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呢?真是想不通啊!”
古夕雪指桑罵槐,雖然沒對著琉璃說,可仍然讓琉璃生了大氣。
白洛水囁喏著,“如果按照一家這樣分的話,那夕藍姐姐和古大小姐應該是一間,剩下的人要另尋伴了……”
古夕雪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她眼眸一沉,“大家來這兒都是為了得到更好的鍛煉,不必徇私。”
琉璃諷刺笑道,“哎呦,誰要跟一個敗壞門風的人住啊!夕藍咱倆住一間,和那些狐媚的住在一起,容易染上騷臭的味兒呢!”
琉璃還故意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很是嫌棄的樣子。
古夕雪很是難堪,胸口起伏不定,氣得不輕。
雲悠悠連忙站出來,拉住古夕雪的手,“好了,我和夕雪住在一間,好不好?”
古夕雪強笑,點點頭。
隻要不和古夕藍和琉璃住在一起,和誰都行!
夕藍笑了笑,“好了,琉璃,咱們倆一間。”
琉璃對著古夕雪冷哼一聲,勉強作罷。
夕藍注意到了白洛水麵紅耳赤,抬頭又低頭,夕藍拉住白洛水,“洛水和我們一起住,咱們住三人間的就好。”
白洛水有些驚喜,但又憂慮地看了看琉璃,小聲道,“真的可以和兩位郡主住在一起嗎……”
琉璃有些不願意地睜大了眼睛,可感覺到夕藍又悄悄握了握她的手,便勉強努嘴,“當然了,一起吧。”
夕藍對白洛水笑了笑,三人手握在一起。
最後就這樣定下了,男子那邊,周宣和周崢熟悉些,他們願意住在一間。
而沒想到歐陽俊秀卻和委婉的樸佑天住在一起……
夜幕降臨,這一天終於過完了。
爬上床時,夕藍已經覺得全身酸痛,拉起褲腿,腿彎處紅印腫脹,她憤恨地緩緩閉眼,眼前是宿容恒那一雙陰毒冷酷的眼睛,她忍不住渾身顫抖,雙手也冒出冷汗。
以前聽過宿命劫難一說,夕藍心中一冷,難道宿容恒就是她過不去的劫嗎?
不可能!
能重新活過,上天就是在給她機會改變宿命,逃過劫難!
琉璃脫下衣服,也爬上了床。
說是床,其實就是土炕,還好比較幹淨。
“夕藍,還疼嗎?”琉璃心疼地看著夕藍的腿上,那一道道紅印,伸出手去又不敢摸。
夕藍把褲腿放下,掀開被子給她蓋上,笑道,“不疼,過一晚上就好了。”
白洛水身上搭著一件外衣,站在桌邊,輕聲道,“兩位姐姐,你們快躺好,我來吹蠟燭吧。”
夕藍笑著點頭,“那麻煩你了。”便鑽進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