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蛇一口又咬在雲煊的右小腿的後麵,而且久久不退。
夕藍拔出盤雲刀,說時遲那時快,眼眸閃過狠戾,便手起刀落,砍斷了那長蛇的頭,那蛇頭掛在雲煊的腿肉上,片刻便掉落在地。
雲煊的雙腿已經染滿鮮血,有蛇的,有他自己的。
“雲煊……”琉璃哭泣著,慌亂地扶著他。
雲煊雙眼逐漸失去焦點,全身軟弱無力,慢慢滑倒。
“雲煊!”琉璃大叫一聲,死命把他抱起,讓他倒在自己的懷裏。
夕藍和琉璃拖著雲煊,先安置到一邊躺下。
琉璃把雲煊放在自己的懷裏,她急的哭了起來,“夕藍……”
“你會忘記見過我……”
琉璃感覺手上一痛,抬頭的瞬間,便跌入夕藍深邃的眼眸之中,慢慢暈過去,和雲煊倒在一起。
夕藍一邊起身,邊吹了支曲兒,召喚來她的小毒蛇。
小毒蛇一出來,有些蛇頗為忌憚,四處逃竄。
小毒蛇雖然個頭小,可一口一個,把這些醜八怪長蛇咬的七葷八素,立刻翻倒在地,不敢再張狂。
小毒蛇們飽餐一頓,夕藍也因此收獲了這些長蛇,雖然長相不太好,可是勉強能用就行。
這些蛇有些是有毒的,有些是無毒的,可恰好咬中雲煊的,都是帶著巨毒的蛇。
滿地鮮血,濃稠腥臭,夕藍蹙眉掩鼻,站遠了些,拿出脖子上的小瓶,倒出粉末點燃,紅錦巫雀不一會兒就飛來了。
夕藍摸著紅錦巫雀柔順的羽毛,柔聲道,“讓你救個人,就當是救我一命吧。”
那紅錦巫雀長聲鳴叫,似乎是懂夕藍的意思,乖巧地蹭著夕藍手心的皮膚。
夕藍來到雲煊跟前,蹲下身去,用匕首劃破他的兩個褲腿,露出血肉模糊的雙腿。
夕藍眼睛微微眯起,竟然傷得不清,如果沒有紅錦巫雀的話,恐怕這就要魂歸黃泉了。
夕藍對紅錦巫雀努努嘴,紅錦巫雀飛下夕藍的肩頭,兩個豆大的眼睛望著雲煊的傷口骨碌碌地轉著,死活滴不下一滴眼淚。
巫雀無辜地抬頭望著夕藍,夕藍白了它一眼,似乎是在說,“你這個沒用的小鳥……”
夕藍揚起匕首,在自己左臂上輕輕一劃,皮膚隨著利刃而拉出一道血紅的長口子。
她揚起手臂來,給紅錦巫雀看。
紅錦巫雀一瞧見夕藍胳膊上那一道口子,便眨巴著眼睛,一會兒就充盈著淚水,盈盈地就要滴落下來。
夕藍連忙掐住它的小腦袋,擰轉到雲煊腿上,眼淚啪嗒啪嗒落在那血紅的傷口上。
夕藍輕呼一口氣,還好及時,這鳥兒的一滴淚可真是值千金呢!
紅錦巫雀流完淚,便抬起哀怨的眼睛盯著夕藍。
這是什麼主人?
怎麼可以騙人?
不,怎麼可以騙鳥?
夕藍帶著歉意地笑了笑,摸了摸紅錦巫雀軟和的翅膀,便看了看雲煊的腿。
嗯,淚水能解百毒,這蛇毒真是最低等的了。
雲煊的腿完好無損,毫發無傷,估計再過一會兒就會醒來了。
夕藍拍拍紅錦巫雀,“好了,多謝你了,快走吧。”
紅錦巫雀拍打著翅膀,慢慢飛向天空,忽然又一個猛子紮回了夕藍的懷裏。
夕藍有些錯愕。
隻見紅錦巫雀盯著夕藍裸露出來的左臂,夕藍馬上感覺到,剛才劃開的傷口那裏,有清涼的液體滲入。
紅錦巫雀這才揮著翅膀,直衝雲霄。
夕藍低頭一看,左臂已經沒有任何傷口了,她抬頭望了望天空,勾起一抹笑容,真是好鳥兒。
夕藍放下袖子,繞到琉璃這邊,點了一下她的眉心。
琉璃搖晃著腦袋,這才醒來,迷迷糊糊,看見夕藍在笑望著她,她驚得坐起來,“雲煊呢?”
夕藍奇道,“這麼關心他?”她指了指一邊躺著的雲煊,“那不是在那兒呢。”
琉璃轉頭,雲煊四仰八叉地躺著,衣衫不整,兩個褲腿被劃得破破爛爛,還都沾著血。
“你對他做了什麼?”琉璃一臉古怪地看著夕藍。
夕藍好笑道,“要做什麼,也是你才能做得出來吧,我對他可沒興趣。”
“啊……”望著眼前那死了一片的蛇身,琉璃驚呼,“全都死了?”
“對啊,你忘記,你為了保護雲煊表哥,挺身而出,化身巾幗女將花木蘭,拿出匕首一紮一個準兒嗎?”
夕藍胡謅起來,她還不想告訴琉璃,是她做的。
琉璃腦子裏亂亂的,根本想不起來剛才那一會兒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嗎……我有那麼厲害……”
夕藍鼓勵地笑道,“當然,我都嚇呆了!”
就在琉璃猶疑的時候,天空之中炸開一朵雲朵般的彩色煙火,慢慢消散成灰蒙蒙的煙霧,輕煙絲絲縷縷,隨著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