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隻是這和我們有什麼幹係呢(1 / 3)

老夫人沉下眼眸,夕藍說的句句屬實,她對古夕雪道,“夕雪,你和夕藍也跪了一早上了,也是累了吧。”

古夕雪像是如釋重負似的,心想著老夫人終於看到她的辛苦,要讓懷孕的她起來休息了,她抿起一絲悲哀的笑容,“祖母,為姨娘盡最後的孝心,我不累……”

老夫人點頭道,“那就好,那你接著再陪陪你姨娘吧,給你們母女倆多些獨處的時間,畢竟你是你姨娘的心頭肉啊!”

古夕雪眼眶中滿含淚水,“祖母……”

老夫人轉身便走,吩咐一旁的丫頭,“小心照顧著大小姐,黃昏時扶她起來吃晚飯,可不要傷心過度了。”

古夕雪望著老夫人離去的背影,差點就哭暈過去,現在已經跪了一個上午了,還要再跪一個下午,她的膝蓋會廢掉的!

古夕藍對古夕雪微微一笑,“大姐,沒事的,你現在適當的活動,有助於順產,我問過大夫了,你不用擔心,你就和姨娘好好聊聊心事吧,我就不打擾了。”

夕藍向古威一行拜別,“父親,各位姨娘,夕藍就先回去了,明日會再來姨娘靈前盡孝的,父親您也別太傷心了,多注意身體。”

古威還算是安慰似的點頭,“你快回去歇息吧,這兒有你大姐守著就好,我們也都回去了。”

夕藍低頭的一瞬間,目光看向畫兒和露兒,畫兒和露兒會意地輕輕點頭,夕藍轉身的瞬間,唇邊劃過一絲冷笑,她吩咐冬兒夏兒,“冬兒夏兒,我們回去吧,不要再吵了姨娘的清靜。”

古府上下一片素白,夕藍這未然院也是一樣,她也不像以前一樣把那藤椅搬到門口來躺著了,畢竟周茗箬死了,她總要給死人幾分薄麵的!

夕藍脫下喪服,穿上一件小襖,斜靠在軟榻上,闔眼小憩,她聽見冬兒在走動,便問道,“有話要說嗎?”

冬兒鬆了口氣,“小姐,你沒睡啊,我還怕把你吵醒了呢!”

夕藍半睜著眼,“是不是靈堂那邊有了什麼事?”

冬兒奇道,“小姐,你真是料事如神!靈堂那兒還真是亂七八糟的!”

夕藍慵懶一笑,慢慢坐起身來,往窗外一看,“天都已經黑了,說吧,大小姐怎麼了?被氣壞了?”

冬兒哧哧笑了,“是畫兒姨娘和露兒姨娘,她們非要在靈堂那兒尋大小姐的麻煩,說找了兩個道士來為大夫人渡一渡魂魄,生怕大夫人就留在府裏陰魂不散,可大小姐哪讓她們?但是畫兒姨娘說了,是奉了老爺的命令,大小姐隻能幹看著生氣了!”

夕藍吹了吹熱茶,“畫兒和露兒倒還算是懂事。”

夏兒走過來,拿了一條毯子蓋在夕藍身上,“兩個姨娘一直乖巧,很得老爺的心,對小姐的話也言聽計從,真是沒得挑。”

夕藍勾唇,“隻是盼著她們別有別的心思就好。”

剛說著畫兒和露兒別生異心,太子炎坐在左相府裏就收到了畫兒露兒從褚相府裏傳出來的信兒。

這時古舒玄正在太子炎府上做客。

太子炎聽了小廝送來的口信,知悉了古府裏的烏煙瘴氣,還有古夕藍的所作所為他先是陷入了深思。

古威現在已經不足為懼,光是畫兒和露兒就能把他收得服服貼貼,根本不能成為太子炎成就霸業道路上的阻礙。

想到古夕藍又在那個宅院裏玩花樣,太子炎就噗嗤笑了,搖頭晃腦自斟自飲。

“臭小子,聽見了什麼信兒笑成這樣?”古舒玄正閉著眼睛,陶醉在歌妓淒婉的歌聲中。

太子炎為了招待古舒玄,專程從留春樓請了頭牌歌妓來唱歌,古舒玄倒是歡喜的不得了。

太子炎挑眉,勾唇笑道,“總之與英姝姑姑的情感狀況無關,叔叔就不必過問了。”

古舒玄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即長歎,“古府可真是亂!三個女人一台戲,我看我大哥那一個爛攤子要怎麼辦!”

太子炎像是不經意地接話,“褚相遇到難處了嗎?聽說大夫人病故,我還沒來得及去吊唁,看來明日該去一趟了!”

古舒玄擺擺手,頗為無奈,“你可別去添亂了,已經夠亂了!要說這也都怪古夕藍這個臭丫頭!沒事幹唯恐天下不亂!”

“古夕藍?”太子炎口中快速說出這三個字,他可是很感興趣。

古舒玄狐疑地打量著他,陰陰地說道,“你為什麼專門提這個丫頭的名字?你有什麼壞心思?”

太子炎咧嘴,“這不是順著叔叔你的話來說的嗎?”

古舒玄喝了一杯酒,“太子炎,我可奉勸你,不要對那丫頭有什麼別樣的心思,她和你,不是一路人!”

“為什麼這麼說?要我看來,一個太子殿下,一個右丞相的千金,最是門當戶對了!”太子炎非要理論一番,他眸中忽然閃過黯然的神色,“難道,她所說的人上人,非要真龍天子和她相配才算嗎?”

古舒玄搖搖頭,大歎,“恐怕,連真龍天子都不行啊……”

“叔叔,你這話什麼意思?叔叔!”太子炎追問道。

古舒玄瀟灑地施展輕功,遁入黑夜之中,太子炎追了幾步,望著漆黑的夜空,口中喃喃道,“那她想要什麼……她想要什麼……”

自從有了畫兒和露兒,古威那些什麼謀劃都拋諸腦後了,對於他而言,人生得意須盡歡,不負春光無限好啊!

蒼越帝的病越拖越嚴重,這消息怎麼也不可能瞞得住,單看從宮裏送進去的那些名貴藥材,全都是吊命用的珍貴藥材,再瞧蒼越帝已經連日不上朝,就知道命不久矣。

朝野上下,揣測不定,對於正在監國理政的太子炎和宿容恒這兩人,大家也都舉棋不定,不知到底該把寶壓在誰身上,雖然蒼越帝公開說要在十二月立太子炎為太子,可現在權傾朝野的左相卻偏向於太子炎一邊,各位朝臣更是不敢小瞧了左相能夠翻雲覆雨的本事。

兩麵討好,這才是安身立命的準則。

夕藍人在相府裏,卻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她時常打問畫兒露兒,在古威那裏聽到了些什麼,畫兒露兒告訴她的消息,當然不可能比對太子炎說的要多,可多多少少還是會說一些。

再則,夕藍常常會去茶館市肆這些地方,聽聽百姓們的民聲,在這裏可是能聽到不少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