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藍揮揮手,趕琉璃下去,“你們的事,我可管不著,要去左相府你自己去,我可有正事要辦呢。”
夕藍將門簾一撂,便對雲煊和琉璃笑道,“表哥,照顧好琉璃,改日再敘。”
說罷,車夫便應了夕藍的命令,一揚馬鞭就跑遠了。
琉璃氣急敗壞地對著馬車大罵,“古夕藍!你別讓我再碰見!哼!”這個不管朋友的家夥!
琉璃一想到雲煊,頭皮都發麻,這該怎麼說呢?她犯難地轉頭對雲煊說道,“雲煊,剛才我也都和你說清楚了,在盲山上,也隻是個意外,所以,所以……”
“夕藍她,是要去左將軍那裏?”雲煊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琉璃怔怔,望了一眼還沒走遠的馬車,“是啊。”
雲煊麵色一凝,那他的姐姐雲悠悠怎麼辦?雲悠悠對左博雲,可不是玩笑的。
馬車搖搖晃晃往前跑著,夕藍將身子歪在馬車裏的一角,蓋上暖融融的毛毯,可是愜意。
她不禁想笑,雲煊碰上了琉璃,一塊千年不化的石頭總算遇見了能融化它的火焰,可這團火焰偏巧不願意溫暖這塊石頭。
車簾被輕風吹開一點,夕藍目光遊移到車窗之外,看到外麵一路上長明的燈,她一怔,剛才琉璃說,這裏離太子哥哥太子炎的府邸很近……
不不不,這關她什麼事!
夕藍將車窗上的簾子猛地一把拉下,卻被一陣更強的寒風吹開,就著這四方的小窗口,她瞧見了幾個黑影從天而降,恰在這時,馬車驟然停下,馬兒長聲嘶鳴不止。
馬車劇烈地晃動,夕藍的雙手緊緊地扒在馬車壁上,不一會兒,馬車便停穩了下來,夕藍穩住之後,輕輕撩開車簾,卻見到了血腥的一幕。
從天而降的一個黑影,手中舞動著閃著寒光的長劍,輕巧無聲地刺進了馬車夫的胸膛,馬車夫一聲嚶嚀,捂住胸口便歪倒了身子,倒下了馬車。
馬車邊上,流下了一攤馬車夫的鮮血,十分可怖。
夕藍猛一抬頭,隻見兩個蒙麵黑衣人身形如閃電一般迅速閃到馬車邊上,夕藍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他們一左一右拉下馬車,架起胳膊飛向高空,身後還跟隨著三個蒙麵高手。
就在這樣的大白天裏,輕輕鬆鬆地消失。
這一切發生地都太快,這裏恰好是一條街的拐角處,現在天氣又寒,很少有人經過。
琉璃揉了揉眼睛,她拉住雲煊,大叫道,“夕藍,夕藍是不是被人劫走了?”
她急忙跑過去,雲煊也隨著她去,兩人隻瞧見滿身是血的馬車夫躺在地上,已經斷了氣,車裏麵空空蕩蕩,還有一絲絲溫暖的氣息。
琉璃慌了神,“夕藍她真的被劫走了,是誰這麼大膽,敢在都城裏造反,該怎麼辦……”
琉璃急得團團轉,雲煊沉吟片刻,“剛才那幾個蒙麵高手離去的方向,我看見了,是陽明山那邊,很有可能是被帶去了陽明山,那裏人跡罕至,最近有一夥作亂的山匪。”
琉璃圓睜眼睛,寫滿了不可置信,“山匪?山匪搶劫夕藍幹什麼?她看起來很有錢嗎?”說到這裏,琉璃啞然,夕藍的確看起來很有錢,光是聖上賞賜給她的,就已經遠遠超過一個朝廷大官幾年的俸祿。
“還是救她要緊……”琉璃一拍腦門,“對了,我去找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一定有辦法。”
琉璃抬腳就跑,卻被雲煊拉住,琉璃轉身,卻看見雲煊眼裏都快要冒出火來,還有濃濃的失望。
琉璃冷冷道,“你的能力,能救得了誰呢?”
雲煊身子一僵,拉住琉璃胳膊的手像是被冰凍了一樣,一點一點僵直地放開,琉璃即刻跑向太子府,雲煊無聲歎息,也隨著她去了。
琉璃毫不客氣地就闖進太子府,下人攔都攔不住。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琉璃來的冒冒失失。
太子炎正巧在正廳喝茶,他一見是琉璃,便笑吟吟道,“琉璃郡主。”
雲煊很快也隨著進來正廳,太子炎失笑,“雲煊,琉璃?你們……一起來本相這裏做客嗎?來,品一品相府裏的茶……”
“太子哥哥……”琉璃快要急得哭出來,她一把摟住太子炎的胳膊。
太子炎剛想推開,卻聽琉璃斷斷續續地說道,“太子哥哥,快去救救夕藍吧,再晚了來不及了……”
太子炎滿含笑意的雙眸突然冰封,他緩緩收起笑容,一臉凝重地望著琉璃,“你說什麼?古夕藍她怎麼了?”
“她,她就在那裏被人抓走了,然後,然後我就來找你了……”琉璃正要說正事的時候,便說的含糊不清了。
太子炎望向雲煊,雲煊頷首,“夕藍在太子府前的街角被人劫走了,是五個蒙麵的高手,他們帶著夕藍往陽明山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