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冥倏然停止,隻差一點點就親上了夕藍,他玩味一笑,定定地看著夕藍琥珀色的眼睛,“隻差一點,我就親上去了,可我向來喜歡讓女人心甘情願。”他撐在牆上的手一使力,讓自己站直身子。
夕藍僵硬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你倒是個正人君子,難得,看來我碰上好人了。”
這算是諷刺嗎?
山洞的牆壁上有放置燭台的鐵架台,炎冥將燭台放上去,邊說,“你一個小姑娘,哪來的自信,怎麼敢確定我們不會殺了你?”
夕藍無力地說道,“你們殺不殺我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可單憑我的力量是逃不出去的,還不如少費些力氣,讓我過的舒服些,嗬,沒想到還是不能如願。”
炎冥走來,笑嘻嘻道,“這個可怪不著我,我可是囑咐過紫函,可她沒聽我的,來來來,大小姐,我把你放下來。”
炎冥一片好心,夕藍也沒覺得哪裏不對,本來就是紫函嫉妒心使然,才讓她經受了些皮肉之苦。
夕藍手腳上的束縛一被解開,她整個人就軟綿綿地往下滑,跌進了炎冥的懷抱。
“瞧,這不還是得靠我來溫暖你?”炎冥席地而坐,將夕藍抱在懷裏。
夕藍白了他一眼,再沒什麼力氣掙紮,“你的紫函肯讓你來見我?不可能的事!”
炎冥道,“那是當然,可是在這裏,我想做的事,我想找的人,又有什麼找不到呢?”
夕藍雙手已經凍得發麻,握都握不緊,她輕聲道,“能不能,能不能別讓我在這裏,太冷了,我受不了,我,我不會跑的,我跑不出去,你就給我找一個暖和點的地方吧。”
炎冥輕歎一聲,“最暖和的地方就是我的懷裏了,這個山頭不是我的,你也看見了,是我義父的,紫函是他的女兒,再怎麼樣我也不能太讓她失了麵子,你說是嗎?”
夕藍心中早就問候了一遍炎冥的祖宗,頭已經歪進炎冥的臂彎裏,炎冥倒也不吝嗇,就把自己厚實的袍子脫下來,蓋在夕藍的身上。
夕藍凍得閉上了眼睛,嘴唇還有些顫抖。
炎冥靜默地看著夕藍,他伸出食指,輕輕碰了碰她的眉梢,見夕藍沒有察覺,便將手輕輕落下,放在夕藍的肩膀上。
“你,在你還沒有喜歡上我之前,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我,我有感情潔癖……”夕藍閉眼皺眉。
炎冥失笑,“你跟人說話,一直都是這麼不客氣嗎?而且,怎麼和我一樣自戀?”
夕藍勉強抬了抬眼皮,仍然是嫣然一笑,“嗬,竟然跟你這個妖孽男人有一個共同點,真是冤孽!”
炎冥將袍子裹在她身上,手掌間已經運氣,掌心源源不斷地往夕藍身上傳遞熱量,還一邊和夕藍聊著天。
“你從小就生活在相府嗎?”
夕藍漸漸有了力氣,“不然你認為我是被撿來的嗎?嗬,難怪,一個妖女在相府裏的遭遇,多半都會被看成是被撿來的。”
炎冥眼中閃過詫異,“你生活的很苦?”
夕藍看他很是奇怪,“你對我的生活很感興趣嗎?”
炎冥掌心的熱氣一會兒有一會兒無,他是故意為之,不想讓夕藍暖和的太快,這樣就沒法說話了,炎冥笑笑,“不然我們倆幹坐著多無聊,就是聊聊天而已。”
夕藍似乎是恢複過來了,都有力氣鬥嘴了,“那我也要問問你,這樣才公平。”
炎冥望著夕藍的眼睛,夕藍的眼睛裏,有五彩流轉的光輝,動人,讓人情難自拔。
“好啊,隨便問,我最喜歡和漂亮姑娘說我的豐功偉績了。”
夕藍靠在炎冥的肩頭,懶洋洋說道,“你姓什麼?”
“姓師,隨我義父姓。”
夕藍抿唇,“師炎冥,嗯,倒也還不錯的名字嘛。”
炎冥輕笑,另一隻手騰出來撫摸她的發絲,“你就得出這樣的答案?還以為你能發現點什麼不一樣的呢。”
夕藍頭一偏,雖然不反感師炎冥,但也不想和他這麼曖昧,“你們這個山寨,全都不是蒼雲人吧?看來是有篡國的宏圖大略了?”
師炎冥歪著頭,“可以這麼說。”
夕藍道,“為什麼對我這麼坦白?不怕我揭發你們嗎?”
師炎冥湊近她的臉,微笑道,“你覺得你還能再逃得出去這裏嗎?或者說,你有這個本事逃得出去嗎?”
夕藍的眼睛圓睜,露出冰冷的光芒,卻又暗了下去,不在意地笑道,“你們願意管我吃喝,我也無所謂在哪裏。”她偏向師炎冥,“你,是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