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夕藍怎麼敢直接說出來(2 / 3)

左博雲淡然笑道,“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夕藍神情無比認真,“左將軍對夕藍的心意,夕藍不是不知道,可我不敢接下,因為我不敢肯定,左將軍是不是那萬眾矚目的一個……”

左博雲一怔,隨即淡淡笑開,他聲音清冽如山泉,“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坐上那至尊的帝位,你就會和我在一起,什麼也不顧?”

夕藍忍下心中苦澀,嫣然一笑,“如果左將軍不嫌棄夕藍的話,夕藍願意陪你走的更遠,走的更高。”

左博雲默然,隨即長長舒了一口氣,背轉過去,背對夕藍。

良久,左博雲的聲音才傳到夕藍耳朵裏。

“我早就說過,皇位,如果那是你想要讓我做的,我會盡力去爭取……”

夕藍身形一晃,雙手趕忙扶住了桌子,她唇角努了努,笑不出來,笑得難看。

她這個狠毒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對左博雲又做了什麼。

接連幾天,夕藍都在宮中,陪在左博雲身邊處理公文,將軍閣就如同金屋藏嬌一樣,宮裏人好像都知道夕藍的存在,可沒人敢議論。

萬春宮裏,花貴妃坐在床邊,給蒼越帝喂著湯藥。

“這幾天,夕藍郡主一直在宮裏,在左將軍的宮裏。”花貴妃輕輕吹著熱湯藥,一邊說著。

蒼越帝的皮膚全部鬆弛,兩個眼窩深深凹陷,像是一具幹屍一樣,花貴妃每每看了都要背過身子哭一會兒,可她仍然不離不棄,喂飯喂藥,從不假於人手。

蒼越帝聲音沙啞虛浮,“嗬,嗬,好,好啊……”他望著天花板,兩眼露出欣慰的神色。

這不正是他所期望的的嗎?夕藍,還是沒有讓他失望……

花貴妃輕聲抽泣,哭著笑道,“聖上,許是左將軍的好事將近了,您快將身子養好,這喜事,怎麼能少了您呢……”

蒼越帝抬起樹皮一樣的手,他癡癡地望著嬌美年輕的花貴妃,想到這麼些年,花貴妃交橫跋扈卻不離不棄,夕藍說得對,花貴妃才是真正陪在身邊的知心人。

那紫月,也隻是水中月,鏡中花,想得,碰不得。

“柔兒……朕是不是虧待你了……”蒼越帝滄桑的聲音響起,一聲一聲好像在人的皮膚上剌開一道又一道口子。

花貴妃泫然,握住蒼越帝的手,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聖上,柔兒不苦,隻要你能好起來,我願意折壽十載……”

“哈,嗬嗬……”蒼越帝淒涼笑著,聲音帶著些遺憾惋惜,原來身邊這個,才是他這一生應該珍惜的女子,紫月隻是他年幼時美好的夢境。

蒼雲皇後是他為了國家,為了政治而娶的結發之妻,這是迫於無奈。

後來有了花卿柔,他以為隻是找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床伴,花貴妃仗著自己受寵,常年在宮裏橫行,吃醋,可蒼越帝都坐視不理,既然隻是玩玩,又何必當真。

可最後的最後,陪在他身邊的,卻隻有這一個最不認真的花卿柔。

愛情,常常就是一念之差,緣起緣滅,一切好像都來不及了。

夕藍連日進宮,去和左博雲在一起,這事兒很快就從宮裏傳到宮外的各家各戶,各家大臣都在揣測左博雲的傾向,是不是已經拉攏到了權勢極高的古威。

夕藍貫是走在風口浪尖上,也絲毫不怕,她出門反而像是大張旗鼓,毫不避諱,她就是要讓黎城人都知道,她古夕藍,相府四小姐,夕藍郡主,和左將軍左博雲關係要好,要好到讓人側目。

太子炎聽說了這個消息後,當即坐不住了,他苦心積慮的謀劃,似乎盡在夕藍的掌握之中,夕藍好像知道他很多秘密,因為這兩天在朝上,左博雲提出了很多項改革裁撤冗員的條例,這都是太子炎之前安排好了的,左博雲這樣一做,太子炎布好的棋局就被毀了。

而這一切,應該都是發生在古夕藍進宮之後。

最重要的是,古夕藍真的不願再看他一眼了嗎?

太子炎還是不死心,他知道古夕藍嘴硬,然而心也硬,好不容易才暖化的一塊石頭,他不想就這麼放棄,他真的第一次有這種強烈的思念,他那麼想保護這個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女子。

什麼都不在乎,這是無欲無求嗎?

不,夕藍要的更多。

太子炎找了個由頭就進了宮。

大中午的,積雪難消,在宮裏的枯草上堆積,成了好看的景兒。

夕藍一直盯著左博雲,接連幾天都在處理公文,給他提出很多中肯的建議,讓左博雲豁然開朗,左博雲也有些奇怪,“你怎麼懂得這麼多?朝政之事,你好像比朝中的大臣還要了解。”

夕藍笑而不語,她怎麼告訴左博雲,她做皇後的時候,曾經幫宿容恒看過很多奏折,也許就是在她幫宿容恒看奏折的時候,宿容恒就已經和古夕雪鉤掛上了。

這些想起來就讓她反胃惡心,她索性就和左博雲說,“這是天賦吧,所以你聽我的準沒錯。”

夕藍看著左博雲也勤勤懇懇,一直在批改奏折,這天也累了,就讓他休息休息,兩人一齊去百花園賞賞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