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工夫再多驚訝了,夕藍走向櫃台,左看右看,挑了一個淡青色長裙,不是那麼顯眼,很樸素的。
“老板,給我拿一下那一套衣裙,冬兒夏兒,你們快挑一套吧。”
冬兒夏兒猶猶豫豫,看哪一件也不如平時穿的好,便都癟癟嘴,夕藍笑了笑,對老板道,“麻煩再給我拿那兩套,一套櫻粉長裙,一套桃紅長裙。”夕藍拽著她們的胳膊,對她們低聲道,“這可不比在相府,將就一點能保命。”
老板也是彬彬有禮,他將三套衣裙取下來都奉上,“三身長裙,一身八十兩,總共二百四十兩,姑娘收好。”
“什麼?二百四十兩?”夕藍縱然是不怕花錢,可也不想用八十兩銀子換一件二兩三件的裙子啊!
冬兒火氣也上來,“你這是什麼金貴東西做的,敢漫天要價!”
出門正是要用錢的時候,夕藍正想再辯駁一下,就見夏兒驚慌地拽了拽她的袖子,低聲道,“小姐,你看……”
門是半開著的,夕藍往外一瞧,驚得出了冷汗,宿炎帶著一隊人馬竟然這麼快就找到這兒來了,就在夕藍往外麵看時,四處搜尋的宿炎好像也在看向這個不起眼的小店鋪。
夕藍扔下衣裙,看了看估衣鋪的後堂,壓低聲音對老板說道,“老板,衣裳我買了,我想去後堂換一下總可以吧?”
夕藍對冬兒夏兒點了點頭,三人拿起衣裳就往後堂衝去,老板一急大聲嚷嚷,“誒,誰讓你進去後堂的……”
這一喊不要緊,已經吸引了門外宿炎的注意,宿炎慢慢靠近這裏,夕藍幾乎可以聽到宿炎急促的腳步聲,她毫不猶豫地掀起後堂的門簾就衝進去,卻撞進一個柔軟的胸膛。
“噯!這是誰啊!走路不帶眼啊!”
這嬌媚的公鴨嗓,夕藍聽著起一身雞皮疙瘩,她捂著頭吃痛地皺眉,一抬眼,“歐陽俊秀?”
歐陽俊秀妖嬈地一笑,“呦,皇妃娘娘駕臨啊……”
“救我……”
砰地一聲,估衣鋪的門被踹開,一身煞氣的宿炎闖了進來,隨後跟著進來幾十個帶著長刀的侍衛,把估衣鋪擠得滿滿當當,估衣鋪外麵還站著一百來個人。
老板嚇得說話都不利索,“這位……客……客人……想……買買點什麼……”
宿炎陰著眸子,環視了這間鋪子,目光鎖定在去往後堂的門簾,“剛才,是什麼人闖進後堂?”
老板手足無措,指著後堂的門簾,“是……是是……”
“爹……我隻是去後堂拿糖葫蘆吃了,你怎麼這麼凶啊……”
大堂裏寂靜如死,一個嬌滴滴、稚聲稚氣的女娃聲音從後堂傳來,所有人都看向門簾,從後堂出來一個正吃糖葫蘆的小女孩,看起來也就是七八歲。
小女孩都嚇傻了,手裏的糖葫蘆啪嗒掉到地上,往老板身邊縮,“爹……我再也不敢了……”
老板摟著小女孩,也嚇得不敢動彈。
宿炎盯著這父女倆,似乎沒有什麼破綻,他看向後堂,“打擾了。”隨即一抬手,“搜!”
所有侍衛得令都衝進後堂,挨個房間找,翻箱倒櫃,動靜倒是挺大,這老板的妻子很是潑辣,打不過他們也得喊兩嗓子壯壯膽兒。
所有侍衛都在搜,就見一個婦人叉著腰,站在後院中間大聲嚷嚷。
“哎呦喂,這是哪家的敢私闖民宅,也不在這鎮上打聽打聽,我張三姐的名號!也不怕你們生孩子沒屁眼,真是祖墳上出了毒草,怎麼生出來這麼些玩意……”
罵罵咧咧,喋喋不休,侍衛毫不理會。宿炎就站在那裏看著,他看了看這個後院,真是很簡單,有兩間臥房,院子裏有竹竿,晾著很多衣裳,後堂和大堂之間隻隔著一個簾子,這道門門口有一口大水缸。
宿炎看著這口大水缸,很是奇怪,怎麼會把水缸放在這裏?他掀起蓋著水缸的竹蓋來,裝的滿滿的水。侍衛們的搜索毫無進展,宿炎大喝一聲,“好了。”
侍衛們飛速集合,來到宿炎麵前,宿炎道,“走,再去下一個地方。”他轉向老板,“打擾了,來人,把錢給他。”
很快上來一個侍衛給了這老板五個金元寶,老板的生意不錯,可這五個金元寶還是閃的他眼暈。
宿炎正要撤出去,齊康從大堂飛奔進來,“啟稟……咳,爺。”齊康看了一眼在場的老板一家三口,便有侍衛將這三個人都帶進了房間,不讓他們聽到。
齊康很是緊張說道,“啟稟聖上,黎城飛鴿傳書來,萬花國舊部集結在一起,擁立紫月國主的親生兒子為帝,他們不知怎麼拉攏了紫藍國,搶回了萬花的國土,已然複國,現在似乎正在籌劃著攻打蒼雲,朝廷正等著您回去早下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