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辣辣的,都快把他的腸子燒爛了,可他一點後悔的意思都沒有,喝了這壇酒,所有的就真的過去了,琉璃這個人,再也沒有機會屬於雲煊了。
司炎冥唇邊一直掛著笑容望著雲煊,心道,知進退,也算是條好漢。
司雪黎無奈也惋惜地搖搖頭,這也是她當初造的孽,是琉璃傷了雲煊的心,可她和司炎冥這兄妹倆,卻是那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那種,可話又說回來,在感情上,哪裏有公平可言呢?
她端起滿滿的一杯酒,對正在喝個痛快的雲煊笑說道,“表哥,我陪你幹一杯。”她右袖搭在左袖前,掩住麵,爽快地幹了一杯酒。
當夜,琉璃硬是死皮賴臉地追著司雪黎去了雪黎宮歇息,司雪黎知道她有一肚子話要說,便由著她來了。
夜晚,冬兒夏兒將所有都弄好後,便帶上宮門去休息了,琉璃和司雪黎兩人躺在床上。
琉璃直直望著帳子上方,喃喃道,“雪黎,你知道嗎?我到現在都覺得,這不是真的,像我這樣的,怎麼可能當得了一國王後呢?怎麼可能,真的被司炎冥喜歡呢……”
司雪黎擁著衾被,淺笑道,“有什麼不可能呢?你這不是就想要告訴我,你是怎麼把這個不可能變成可能的嗎?”
琉璃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了出來,她回憶道,“是啊,我是想找你說來著……”
自那天琉璃不告而別,王府都快把她找瘋了,其實她就躲在自己房間的大箱子裏,等到王爺王妃派出所有的人去找她時,她才從箱子裏爬出來才跑的。
她自以為的聰明,卻在出城之後便什麼都不是了,她從沒出過這麼遠的門,應該說,除了那次和雲煊到陽明山來救司雪黎之外,她從沒有出過葉城。
在偌大的陽明山的山高頭望著,她似乎看不到盡頭,可她好像從沒想過要放棄似的,想到在出門前,曾經問過人,隻要直直穿過陽明山,不要走彎路,就可以到達萬花的境內。
她騎著馬,幾度在陽明山轉了方向,白天拚了命地趕路,因為她在陽明山獨自過了一個晚上,四周靜的怕人,她幾乎是哭著過了一夜,白天裏就拚命趕路,到了第二天的黃昏,她才來到月城裏,就是進了月城,她也人生地不熟,更沒有想過現在作為一介平民的她,該怎麼進皇宮去找司炎冥。
還好琉璃身上帶的銀錢多,她花錢也無度,便在月河邊景色最好的地方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她屢次要去皇宮,連宮門口都走不近就被攔了下來,她隻好氣得在月城裏打轉。
終於有一天,她發現月城裏有人拿著她的畫像在到處打聽,看著都是官兵,但她警惕了些,仔細一聽,他們是找自己的,而且是國主派出來的,她立刻就開心起來,便興奮地大喊,“我在這兒!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琉璃!”
那些官兵拿起畫像和她對比了一下,發現的確是琉璃,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既然就是琉璃姑娘,便請姑娘隨我們走吧。”
琉璃想著,這既然是官府的人,便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沒有多想就跟著去了。
可當那些官兵把她帶走來到一處華麗的院子,她見到一臉譏諷的師紫涵時,這才懵住了,“怎麼是你?”
師紫涵手裏甩著皮鞭,輕蔑說道,“琉璃,炎國沒有男人嗎?你竟然想來這兒找男人,不要臉!”
琉璃這火氣也是蹭蹭地就上來了,“你說誰不要臉?”
師紫涵諷刺地笑道,“你敢來萬花,就沒有想過會碰上我?你癡心妄想,要見炎冥,哪兒有那麼容易?”
“你?你算什麼東西?”琉璃做郡主做的可比她熟練,這驕橫的樣子,可比師紫涵做的足。
師紫涵甩了甩皮鞭,便眯起眼睛,冷酷吩咐道,“到了萬花的地盤,你還敢這麼放肆!來人,抓著她!本郡主要好好教訓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一旁便有兩個人一左一右來抓著琉璃,琉璃驚恐地望著師紫涵即將抽下來的鞭子,心裏想,這下完了,這一鞭子抽下來,她一定成了個醜女,無論她的一顆心有多真,司炎冥都不會再要她了……她閉上了眼睛,鞭子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炎冥?你怎麼會來?”
師紫涵那略顯慌張和無辜的聲音響起,怎麼回事?琉璃睜開了雙眼,卻見那張夢中癡癡等待卻求不得的麵孔正在自己眼前,司炎冥單手抓著師紫涵的鞭子,回頭對琉璃一笑,“琉璃,好久不見。”便用力一扯,將師紫涵的鞭子拽了出來,扔到一邊。
司炎冥走到琉璃跟前,雲淡風輕般的看了抓著琉璃的兩個人,那兩人便像是抓到了燙手山芋似的鬆了手,琉璃一個踉蹌向前,摔到了司炎冥的懷裏。
司炎冥拍了拍她的背,含笑問道,“要不是雪黎給我報了信,你這條小命恐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