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來了!司雪黎看向師炎冥,師炎冥和她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對她點點頭。這語嫣不就是褚純他們說過的師母,也就是淩風道人的……夫人……竟然見麵就成仇?
三人靜默了片刻,房門果然被推開了,師炎冥和司雪黎本是躲在床帷帳後麵,聽到人來,立刻提高警惕,可淩風道人倒是跟沒事人兒似的,翹著二郎腿坐在床上,兩兄妹對視一眼,不知道這個老頭兒要幹什麼。
“哼,饒是如此,還能不死,我老婆子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門被推開,白發婆婆和小楚子一同進來,原本一臉狠毒和得意之色的婆婆看見淩風道人時,微有錯愕。
淩風道人晃著二郎腿,悠悠道,“那你真的不用混啦!那丫頭還生龍語嫣冷笑一聲,單手一抬,“你想救下她,就要先犧牲更多人的性命。我看看你怎麼繼續仁善!”
她身後忽然出現一片人,大概都是瑤依的暗衛,武功高強,她低聲道,“上!”身後的暗衛如同螞蟻一般向他們進攻,師炎冥率先擋在司雪黎麵前迎敵,淩風道人已經呲牙咧嘴站在了語嫣麵前,兩人對罵起來。
暗衛出手狠厲,招招致命,師炎冥往前攻了一些,不讓這些人靠近司雪黎。
司雪黎卻出其不意得渾身發軟,倒在地上,她額頭上那朵薔薇花血紅的印記暈染出金色光芒,那金色似是從血肉中滲透而出似的,一點點外溢,她的臉也都隨之麵如土灰,嘴唇發白,沒有一絲生機。
她感覺身體忽冷忽熱,冷的時候如寒冬臘月,熱的時候如在火爐上炙烤,她知道這是毒性在發作,可這樣相生相克的冷和熱是怎麼融煉成一種。
這種毒藥還取了這樣一個美好的名字,燦燦薔薇碎。
她想她又站在了生與死的邊緣,可這一次卻出現了一個讓她意外的人。
“公主也會這種毒,我從她那裏偷來的解藥。”小楚子趁眾人混亂之際,摸到了司雪黎身邊,將她的下頜一捏,把一個藥丸喂進了她嘴裏。
服下藥片刻時間不到,她就感覺到了身上恢複了力氣,她覺得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來的奇特,消失地也莫名其妙,這個燦燦薔薇碎更是奇怪,毒發快,毒解得也快。
最奇怪的,恐怕還是小楚子,可小楚子卻在一給她喂解藥時就悄悄地躲進了自己的隊伍,沒有出手,就隻站在語嫣身後,向是一副要保護語嫣的樣子。
淩風道人一到正事的時候就會開小差,師炎冥功夫很好,對付這些人不成問題,可那基本上也隻是用輕功守而不攻,保護起司雪黎來略顯吃力。
七八個暗衛糾纏著師炎冥,師炎冥眼睜睜著看著三四個暗衛向司雪黎殺去,他情急之下大喊道,“淩風爺爺,快救雪黎!”
他話音未落,那三四個人就齊刷刷地倒在了司雪黎麵前,後背上都有一個黑乎乎的掌印,那是宿炎的手法,不留餘地,一擊斃命。
宿炎跨過那倒下的幾個人,站在司雪黎麵前,麵色稍有掙紮,他怒聲低嗬,“都住手!”所有人都按兵不動,麵麵相覷。
司雪黎卻轉臉,遮掩不住的滿目失望和嘲諷,她冷笑道,“你是來親手結果了我這個讓炎國蒙羞、欺騙君上的禍水妖妃嗎?”
宿炎深深望著她,“你就是這樣認為?”
“那我怎麼想?如果你想救我,就不會讓人傷害我,我也不會被囚禁在大理寺,隻要你想做的,有什麼做不到?嗬,對啊,讓我求死不得,也是你的誌在必得吧!”
宿炎無言以對,他的眼中似是浮起了一層薄薄的碎冰,他真的是這樣嗎?
自從左博雲死後,司雪黎就沒有向她低過頭說過話,那他該怎麼以為?
以為司雪黎真的把心都給了左博雲,所以她活著並不快樂?
現實不是這樣,可他畢竟是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一個女子低頭?即便這個女子是他深愛著的。
“還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
那語嫣擺擺手,不耐煩道,她眼中乍現凶光,“乖乖受死!”她剛要抬起來下毒的手被淩風道人在半空中抓住,淩風道人喘息地厲害,他氣呼呼地大喊,“瘋老婆子!你有完沒完!我不鬥了!我認輸,認輸還不行嗎!”
淩風道人似乎從沒這麼失態過,他不僅聲音拔高了,眼中也充盈著淚水,遲遲不低落下來。那語嫣略微一滯,哼了一聲,甩了衣袖,“你說鬥,就鬥了十幾年,你說算了,我們十幾年的恩怨就這麼算了!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