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萬劫不複!
回到鳳鳴宮的瑤依,已經被憤怒和仇恨盲了雙眼,她命自己的人收拾好一切行裝,帶著小皇子趁夜就從她命人挖好的通往城外的密道裏逃走,趕回紫藍。
之所以早就挖了密道,瑤依也是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從密道走而不是從正門走,她是怕在炎國的地界容易受到阻礙,宿炎對她真的動了殺念,要不是雲煊暗中幫助……
算了算了,什麼雲煊!
要是宿炎知道她想回紫藍,發動戰爭來對付他們,宿炎一定不會讓她好好離開的!
華裳女帝看瑤依回來,也大為吃驚,可瑤依沒向她說什麼,隻說是要幫母親管理國家,讓母親好好休息,一向寵著女兒的華裳也沒深究,早就從暗衛那裏得知瑤依和宿炎鬧得有點僵,便由著瑤依去吧,隻要這丫頭順了氣就好。
華裳樂得哄哄外孫,而瑤依卻已經開始了她的複仇計劃。
這場複仇來得又迅速又猛烈,萬花連連告急,前方戰事吃緊,幾次被紫藍打得慘敗,司炎冥整天都坐在布陣圖前冥思,看得琉璃都著急了。
她道,“為什麼不向炎國借兵?看在雪黎的麵子上,聖上一定會出手的。”
司炎冥略微疲憊地向座位後麵仰了一仰,輕微地歎息,“炎國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紫藍時三國之中最為強盛的,瑤依大概是看準了,就算萬花和炎國加起來,都蓋不過紫藍的勢頭吧……”
琉璃吃了一驚,“紫藍,這麼強勢……”
她又擔憂起來,“那該怎麼辦……”司炎冥閉了閉眼,緩緩道,“強撐著吧,給炎國更多的時間準備……”炎國朝堂之上,大臣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在推選誰要去戰場迎敵時,一眾武將都紛紛推諉,將這擔子都推到了雲煊身上。
而雲國公卻聲淚俱下,上前一拜,“聖上,請另擇他人!老臣沒有了獨女,現在隻有雲煊這一條血脈了啊……還請聖上體恤周氏一門忠烈……”
他捶胸頓足,幾乎都要哭得肝腸寸斷。
雲煊扶了一把雲國公,也同樣跪了下來,表情很是堅定,“聖上,臣身為炎國大將軍,食君之祿,理應為君分憂,臣不才,自請為主帥,上陣迎敵!”
“阿煊,你!”
雲國公瞪著淚眼,不知道該拿這個死心眼的兒子怎麼辦才好,隻是充滿著希望地看著宿炎,希望他念在舊日情分上,不讓雲煊去冒險。
所有大臣懸著的一顆心都放了下來,此去紫藍這一仗可不是輕易開玩笑的。
紫藍這次來的勢頭猛烈,就像是要將炎國挫骨揚灰一樣,想要建功立業的臣子不敢貿然請命,隻怕一去不複返,現在雲煊自己站出來了,這事兒大概就算是定下來了吧。
寶座之上的宿炎,一身玄色衣袍,身上繡著的金龍張牙舞爪,擺動身姿,似乎要一飛衝天。
他的臉一半掩在陰影之下,一半在明亮之中,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抬眼看向下麵跪著的人。
“雲煊,不可為主帥。”雲國公一喜,老臉都添了幾分喜色,連帶著手都顫抖起來。
雲煊麵色一沉,蹙起眉頭,“聖上!”
宿炎沉聲道,“朕命你為副帥,跟隨此次大軍一同迎戰!”
雲煊眉頭皺得更緊,雲國公強按著他都按不住,他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敢問聖上,誰人為主帥?”
宿炎緩緩轉過臉來,整張臉都挪出了陰影,顯在了光亮之中,全身玄色都在隱隱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他微微揚起的下巴顯現出了作為君王的傲然之氣。
“朕為主帥!”
皇帝要親征抵抗紫藍這事,在炎國迅速傳開,百姓一時被激起愛國之心,也都紛紛為軍隊集資捐糧,一時間此次大軍的糧草可是足夠,再者,由於聖上都親自率兵,士兵們的士氣前所未有的高昂,都有視死如歸的誌氣。
傾桑殿中,司雪黎為宿炎擦拭著即將要出征用的鎧甲頭盔,一邊回頭問道,“明天就出發,會不會太匆忙?”宿炎從暖榻上走來,雙手環上了她的腰,似是十分眷戀她身上的氣息,“不會。”
司雪黎放下擦拭的絹巾,轉過身來,麵對著宿炎,淡淡笑了,“你看這就是我回來的後果,你的後宮徹底沒有人了,又因此挑起了戰爭,當初說我是禍水,還真是不假。”
宿炎也笑著微睜著眼,慵懶地看著她,“禍水,隻能禍害我一個就夠了,敢去禍害別人你試試!
司雪黎無奈一笑,將他輕輕推開,轉過身去,撫摸著發亮的盔甲,“你就要穿著它上戰場,留我一個人在這兒,該有多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