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我對夜華哥哥的態度有了極大的改變吧!之前顧慮太多,曆經生死別離,自然就看淡了許多事情。”
“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這一世能遇到夜華哥哥,成為夜華哥哥的妻子,是多少年才修來的福氣,我著實應該要惜取眼前人。”
“娘娘能再度回到皇上身邊,著實不易。奴婢看著也是開心的很~隻盼娘娘能早日為皇上誕下龍麟,兒女繞膝,才算得上圓滿!”夏煙眉眼間添了笑意道。
“夜華哥哥初登皇位,後宮冷清的很。我看著是不是該選一次秀,填充一下後宮?”秧霏的腳步頓了頓,看著湖邊樹木新抽的嫩芽許久,才緩緩說道,“夏煙你說的對,夜華哥哥兒女繞膝才算得上是圓滿。”
“這宮裏著實是太冷清了,太冷清了……”秧霏的眼底充滿的落寞與失望。
夏煙疑惑的跟上秧霏的腳步,不再說話了。夏煙不知道自己是哪裏說錯了話,惹得秧霏傷感起來,索性就不再開口了。
秧霏停下腳步,站在湖邊,看著汰液湖寬廣的湖麵良久:“我記得,紫竹院邊兒上有個很大的湖,一直沒有命名。當時正好在讀李白的《夢遊天姥吟留別》,就順嘴起了個鏡月湖。雖說被夜華哥哥笑了許久,可是那確是我兒時最喜歡去的地方。”
“脫了鞋襪,把腳伸到湖裏麵去戲水。阿娘說過,女兒家的腳是不能給旁的男子看的,隻有夫家才能看。時過境遷,阿娘不在了,那個唯一看過我的腳的男子也做了我的夫。”
“隻是,夏煙,我心裏一直不能釋懷我曾經嫁過人,夜華哥哥曾經十裏紅妝娶過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
“就算那個女子已經不在了,可是她的影子卻一直存在在我和夜華哥哥之間。尤其是那個女子還與我長的那麼像!”
“這幾日,我常常做夢夢到一些奇怪的畫麵。然後恍恍惚惚間,我總以為的就是沐宛白。我很難過,我若是真的是她就好了。”
“娘娘,您思慮太重了。”夏煙上前扶住秧霏道,“皇上的心一直沒有變過,一直心裏都隻有娘娘一個人!現在娘娘可能不明白夏煙的話,但是娘娘您相信奴婢,遲早有一日,您會明白今日夏煙說的話的。”
“罷了,我們去湖上泛舟吧!”秧霏擺擺手,淺笑道,“雨中泛舟有些冷,雨後泛舟雖說少了一些情趣,但是這空氣卻讓人舒服的很。”
“那奴婢讓敬事房去準備船隻。湖麵上是不允許停放船隻的,若是妃嬪想要泛舟,要提前知會敬事房,然後敬事房那邊才會安排船隻。”
“麻煩。”秧霏皺眉道,眺望湖麵,正巧看見有艘船停在湖邊,欣喜道,“那裏可不就停著一隻船?就用那個吧!應該是剛才魚彩依坐的。”
“等奴婢遣了敬事房的奴才檢查過娘娘再坐的好。這汰液湖湖水太深了,若是出了什麼事兒,奴婢擔待不起呀!”
“不用,我會鳧水。出不了什麼大事兒的!”秧霏無所謂道,率先拎著裙擺步下階梯,往船隻跟前走去,夏煙無奈隻好跟著一起過去。
秧霏先跳上了船,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坐下,對著後麵上船的夏煙道:“我們就不找劃船的小太監了,你來劃船吧!不用劃得太遠,隻在湖麵上隨意轉一下就好了。”
“奴婢遵命。”秧霏堅持,夏煙自然也不敢再說什麼了。於是,夏煙就拿起船槳劃著小船悠悠的往湖中間遊去。
因為船隻沒有檢查過,夏煙心裏一直擔心,就沒敢往湖中間走,而是沿著汰液湖的堤岸慢慢的劃。這樣一來,就算船隻真的有問題,也能及時呼救。
本來夏煙也沒覺得能出什麼大事兒,因為魚彩依已經做過一次了,也安安全全的靠岸了。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夏煙才會沿著堤岸走。
可是雖說是沿著堤岸走,船隻也離了堤岸有好幾丈遠。船上隻有兩個人,一個在專心劃船,一個在閉著眼睛假寐。
所以沒有一個人看見船隻漏水。一直到船裏麵的水都打濕了秧霏的繡鞋,秧霏才後知後覺的睜眼去看,這一看可把秧霏嚇了一跳。
“夏煙,船漏水了。趕快往岸邊靠。”秧霏急急的喊道。
夏煙抻頭一看,連忙調轉方向,把船往回劃,可是船隻漏水越來越嚴重,船根本就劃不動。
秧霏一看這趨勢,果斷對夏煙道:“來不及了,跳水吧!你會水嗎?”
夏煙點點頭:“會。可是娘娘初春的水太冷了。您在船上等著,奴婢鳧水回去,找人來救娘娘如何?”
秧霏一跺腳:“來不及了,一起跳!”說完,自己先跳下了了水。夏煙看秧霏跳水了,不假思索的也跳下了水。
然後兩人一前一後鳧水往岸邊遊去。夏煙這邊還在奮力鳧水,那邊就聽見秧霏慘叫一聲:“夏煙,我腿抽筋了!”
秧霏猛然驚醒,看見辰一彥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秧霏掙紮著想要起身,但是卻因為用勁兒太大,扯得胸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