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走過長長的走廊,一間房在他們經過時,緩緩打開。
賀臨淵靠著半開的房門,望著遠去的男人默不作聲。
“阿野,你會多喜歡那個女人呢?”他在心裏自問著,微微彎了唇角,低聲地笑:“我可真感興趣。”
陸星野走出酒店,冷著臉發出一連串命令:“臨風那邊,過幾天把人弄出來。等他出來,派人看著些,別讓他再犯蠢!”
衛川低頭應下,忍不住說:“少爺還是念著二少的,可惜二少不懂少爺的心。”
陸星野哼笑了一聲,語氣帶著不悅:“那蠢貨腦子裏都是廢料,指望他賀家早易主了。”話雖難聽,可也帶了維護:“不過,有我在,誰也別想搶臨風的東西。”
賀家家主之位?賀臨淵他也配?
翌日清早。
顧安璃睜開眼,摸了摸身邊,男人又離開了。好心情瞬間跌到穀底,她琢磨不出陸星野是什麼意思。
按照她所想,昨晚兩人是重歸於好了。可明顯她自作多情,小氣吧啦的男人還生著氣呢。
皺皺眉,她撇撇嘴,打了電話去叫客房服務。誰想,她這種普通套房電話出了故障。她心情更糟糕,換了衣裳準備下樓找人修理。
才打開門,麵前光芒耀眼的男人看的她小心髒亂顫。
“賀、賀影帝?”她吃驚地看著麵前的賀臨淵,男人身著米白色的休閑裝,微微一笑,那溫潤如玉、謙謙君子氣質爆表了。
“顧小姐,我等候多時了。”賀臨淵看著素麵朝天的女子,沒有化妝的緣故,那臉上的青紫挺嚇人。“我弟弟讓小姐受委屈了,我心裏過意不去,想請顧小姐用餐賠罪,不知顧小姐可否賞個麵子?”
男人這話說的紳士有禮,而麵對影帝大人的邀約,顧安璃如果拒絕,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
“賀、賀影帝真的太客氣了。我現在好多了,賀先影帝不需要放在心上。”
“顧小姐越這樣說,我這心裏越覺不舒服。”
一句話堵得顧安璃閉嘴了。
她回房換了衣服,稍微整理下,跟男人去用餐。
酒店高級餐廳。
浪漫優雅的鋼琴曲流動,兩人相對而坐,點餐的時候,顧安璃有些走神。
“顧小姐在想什麼?不喜歡這裏?”賀臨淵點好餐,示意侍者離開,抿了口紅酒,漫不經心地問道。
“沒,不是。”顧安璃有些拘謹,一時緊張,脫口而出道:“我還沒和阿野、陸星野一起外出用過餐,覺得挺遺憾。”
賀臨淵了然地點頭,笑道:“阿野不喜歡外出,實話說,我們也有五六年沒在外用餐了。”
顧安璃大約猜得出原因,“那場綁架案給阿野造成很大的陰影嗎?”
“陰影?大約是隱痛吧。”賀臨淵說著,嚴肅起來,“阿野眼裏容不得沙,出了那種事,高傲如他,一輩子也放不下。”
“不會的!”顧安璃大聲否定,“阿野很堅強,被囚禁一月,也沒有放棄生的希望。我知道……”她忽然捂住嘴,覺得自己泄露了什麼。小心看了眼男人,看他沒什麼異常,慌忙改口道:“我知道阿野會走出來,一定會走出來。”
賀臨淵似是沒聽她說話,認真抿了幾口紅酒,笑得溫潤如風:“這紅酒很不錯,你嚐嚐如何?”
顧安璃勉強擠出一點笑,抿了幾口紅酒。腦袋裏有些亂,男人的話還在腦海裏躥。賀臨淵說那場綁架案是陸星野心中的隱痛,那麼既然痛,他肯定不願想起。既不願想起,連她也會一塊屏蔽吧?所以想不起她、也認不出她。
與影帝大人的用餐並不是很愉快。即使賀臨淵一次次試圖暖場,顧安璃還是經常走神,說出的話更是前言不搭後語。
用餐結束後,她一個勁兒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讓你見笑了。”
賀臨淵笑容如春風拂麵,“是我魅力不夠。”
這般善解人意、紳士有禮,讓顧安璃瞬間好感爆表。
兩人一同出了餐廳,賀臨淵依舊發揮紳士風度送她回了酒店,一直到房門口才告辭離開。
“今天太感謝賀影帝了。”
賀臨淵笑而不答,轉過身,笑意僵在嘴角。
“阿野,你眼光一年不如一年。這種白癡怎麼就對了你的胃口?”
“難道床上功夫合你心意?”
“那可真可惜。這女人我看著……嗬,你們賤一對去了!”
他自言自語著,聲音很小,卻一聲比一聲陰厲。
顧安璃在酒店養了三天的傷,這三天無人來訪,無聊的日子對男人的想念決堤。自那一晚,男人便不理她,似乎接她回莊園,遙遙無期。她心裏急得撓牆,想了好多方法,還是決定繼續死纏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