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風會乖乖回話嗎?
答案是:不會。他騙女人過來,雖不會真的做些什麼,但是說些沒臉沒皮的話,玩一玩還是可以的。
“我是不是男人,你要試試?”他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就這膽量,這智商,竟然還能被表哥瞧上,奇跡啊。所以,他是真好奇啊。這麼個平庸女人,表哥看上她什麼了?
臉蛋沒有,身材沒有,智商也沒有,就這麼個登不上台麵的玩意竟然勾得表哥動手打他。怎麼能不氣?他賀臨風渾事做的不少,表哥多年來見他一次訓一次,可真動手,先例竟然開在這裏。
恥辱啊!他們二十年兄弟情,倒不如睡半個月的女人。
“顧姐果然寂寞了,長夜漫漫,如果受不了表哥的冷淡,就到小弟懷裏。小弟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
顧安璃一臉吃驚,這男人沒品都沒出地球了。
“賀臨風,你嘴巴幹淨些!”
她自然不會以為他真的看上她,無怪乎想羞辱她。可這樣羞辱也真沒品,多少她是他表哥的女人。這人混賬起來壞的沒邊。
賀臨風還能更壞一些。
“我嘴巴是幹淨的,倒是你,不知道怎麼伺候我表哥的。”他意有所指地說著,上下掃一眼,嘲笑道:“你也算有能耐的,我表哥不食人間煙火多年,在你身上破了戒。你說,你這看了都讓人倒盡胃口的臉,是怎麼勾搭我表哥的。難不成床上功夫好?”
顧安璃氣得紅了臉,太可惡了!這人就是一堆垃圾!
她餘光掃到一杯紅酒,直接端過來潑上男人的臉。
“醒了沒?沒醒接著潑!”她吼著,又去找酒。隨手一個空瓶拎在手,指著男人罵:“道歉!給我道歉!賀臨風,你表哥不該讓你出來,你應該在裏麵待一輩子。”
她是真為陸星野叫屈。他對這個表弟愛護有加,這人卻仗著他的名頭胡作非為。明知道她與他的那一層關係,還能說出那種不知廉恥的話。
賀臨風被捧著長大,哪裏被這麼罵過,而且還是個他看不上的女人。所以,他想,這女人不識好歹又惹他了。他想動手扁人,可手機響起,女人接通,不屑地看著他道:“我在賀臨風這裏,你到了嗎?”
是表哥。
賀臨風頓時蔫了。
衛川那小子不是說兩人鬧得很僵嗎?
衛川那小子不是暗示他可以戲耍下這女人,把她趕出表哥視線範圍嗎?
他心裏慌慌的,忙奪過手機,掛斷了,氣急敗壞地罵道:“又開始打小報告了?你真以為表哥對你動了心?不過一個替代品,卑賤肮髒的東西!”
罵完了,不敢久留,扔了手機就往外走。
替代品?
顧安璃捕捉到這個字眼,追出去攔人。手機孤零零躺在地上,被主人遺忘。
“什麼意思?替代品是什麼意思?”
賀臨風怕被表哥逮到,一腳踹過擋在麵前的人,匆匆出了包廂。
顧安璃跌坐到地上,渾渾噩噩,像是失了靈魂的木偶。
她其實知道陸星野心裏有人,那女人是他的天使。要有多麼喜歡,才會把她形容成天使?
她不禁想,她在陸星野心裏是什麼形象。會是騙子?廉價的雞?還是登不上台麵的玩意?
太難受了,越想越難受。她胡亂擦去眼淚,努力想要笑出來。她也可以做個天使,會笑的天使。
手機再次響起,她看過去,欣喜地爬過去。待看清來電,她眼神一瞬寂滅。
賀臨風上當了,先前的來電並不是陸星野。
她接通,還是姐夫許知遠。
“你現在怎樣?什麼時候回來?諾諾很想你呢。”
她捂住嘴,不想哭出聲。
諾諾。諾諾。她也很想那個孩子。
她難過的說不上話來,對方又道:“怎麼不說話?發生什麼事了嗎?阿璃,阿璃,你別嚇我!”
對方慌起來,也有孩子童稚的聲音傳過來:“爸爸,小姨怎麼了?小姨,小姨,我是諾諾。”
顧安璃淚水啪啪落在手機屏幕上,她終於出了聲,“我在,諾諾乖,小姨沒事。”
很快,諾諾的笑聲傳過來:“小姨小姨,我鋼琴過了六級。下周要去市裏參加比賽,我會給小姨贏個大獎回來。小姨能回來陪我嗎?我可想小姨了。”
顧安璃再一次哽咽難言。她握緊手機,咬緊唇,紅唇破裂,有鮮血流出來。
“我會盡快回去的。小姨在忙,晚點和諾諾通話好不好?”
她說完,就掛斷電話。太難受了,所以多耽擱一秒,都會哭出聲來。她堅強了很久,可牽扯到陸星野,便脆弱的不成樣子。
她蜷縮起雙腿,開始哭起來。她哭得很大聲,又哭又罵:“陸星野,你是個混蛋!過河拆橋、忘恩負義、薄情寡義的白眼狼!白眼狼、中山狼,救了你反咬一口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