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搬來了救兵——陸星野。
“那女人欺負小姨了,她打小姨好幾巴掌,打得很重,小姨都疼哭了!”門外,許諾添油加醋說著,就覺身邊的幹爸爸冷氣四散。
“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
房間裏燈光大亮,顧安璃在給顧安雪抹傷藥。
顧安雪的小腿被沈綺羅的保鏢摔的挺嚴重,小腿一大塊青腫,還外沁著鮮血。
“疼,輕點,動作輕點!”顧安雪坐在床側,開叉的旗袍袒露出兩條細長白嫩的腿。
“忍著點,一會就好。”顧安璃蹲在她身前,很認真地給她抹藥。
倒有些姐妹情深的樣子。
陸星野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了一會,淩厲的目光停在顧安璃的臉上。那盈白的小臉,隱隱可見五指印。同樣,顧安雪的臉上也有。
兩人先前互打過,可是,很明顯默契配合掩飾。
達成了什麼協議?
顧安雪這種不肯吃虧的,在被打一耳光之後,還能言笑晏晏地說:“二姐,你看看,陸少這才多久,就想你想的衝進來了。”
陸星野沒說話,牽起許諾的手往外走。
許諾很不高興,沒給那臭女人一點顏色瞧,一路都在碎碎念:“那女人真的打了小姨,我親眼看到的。她還罵我野種,說我有娘生沒娘養。她是個壞女人,總是欺負小姨。偏小姨總忍著她。”
陸星野攥著的手一點點收緊,又鬆開,慢慢道:“她怎麼欺負你小姨了?”
“我四歲的時候,口渴了,她煮熱水給我喝,結果故意燙我。是小姨看到了,替我捱了燙,不然小姨也不會被燙傷。我小姨以前可漂亮了,是個絕色大美人呢。”
許諾想到小姨以前的花容月貌,眼淚就出來了。
“都是為了救我,小姨才會燙傷,變成現在這樣子。”
陸星野聽得滿麵冷峻,薄唇都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顧安璃臉被燙傷?
現在這個樣子,是動過刀子了?
陸星野彎下腰,很認真地看著許諾:“什麼意思?你小姨臉上動過刀子?”
“是的。外公說,小姨隻要動下手術,就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但是,小姨整容後臉上發了炎,有一段時間可嚇人了。後來,又陸續動過幾次手術,那張臉……”
那張漂亮的臉就麵目全非了。
許諾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可眼淚卻是嘩嘩啦啦落個不停。
“小姨以前可漂亮了,比現在美一千倍、一萬倍。”
“都是我,都怪我,如果小姨還是那麼漂亮,壞女人肯定不敢這樣欺負小姨。”
“外公也會對小姨好,不會由著壞女人欺負小姨。”
……
許諾哭著說著,陸星野又心疼又氣恨。
這些,女人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為什麼不說?
她對他到底瞞了多少?
陸星野讓身後的莫傑照看許諾,下樓去找顧雄。他要問顧安璃整容的事情。
可惜,顧雄顧左右而言他,壓根就沒有談論此事的意思。
“這都是陳年爛穀子的事了,陸少知道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而且,安安這孩子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心裏多想,覺得陸少是嫌棄她醜了。”
“她不醜!”陸星野低喝。
“是是是,我們安安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孩子。不過,陸少還是喝口紅酒吧。這可是我花大價錢調製釀造的,準備九月份推到市場上,陸少先喝喝看,感覺味道如何?”
這才是顧雄的目的。這個喬遷之喜的宴會,實際就是個紅酒宴會。招待客人的紅酒全是自家釀造,這是變相的宣傳推廣。
顧雄做紅酒生意起家,早就想在紅酒市場開辟新天地,而今,機會來了。
顧雄盛情勸他飲酒,陸星野也覺得心裏煩躁,便喝了起來。
“陸少,味道如何?”
“還行。”他隨意敷衍,話題又繞回來:“諾諾說,安安會燙傷,是因為保護他。而原因,是顧安雪故意……”
“哪會是故意?安雪不是那樣的壞女孩。你別聽小孩子亂說話。”
顧雄打斷他的話,繼續原來的話題:“這是我從法國運來的葡萄,而且,特地找的法國知名造酒師,研製了三年才製作出來的呢。”
陸星野又喝了一口,見他不想說實話,也就不再敷衍,直接把酒放回了侍者的托盤。他不給臉,就別怪他也不給臉。
“陸少,陸少?”
陸星野邁開步子往樓上走,莫傑候在房門前,小家夥在裏麵看著顧安璃給壞女人包紮。
“少爺?怎麼了?”莫傑迎上來,眸裏帶著詢問。少爺不是才下樓,怎麼又上來了?擔心顧小姐吃虧嗎?可他在這盯著呢,怎會讓顧小姐受欺負?不過,少爺真是太喜歡顧小姐了。
莫傑正腦補著少爺對顧小姐的深情厚誼,就聽他道:“去查查顧雄的紅酒製作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