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野不怕他的威脅,所以,準備確定了孩子的身份,就會給他轉款。誰曾想,接孩子回到家裏時,他特地帶著孩子去了樓上顧安璃的家,結果,大門鎖得緊緊的,人不在。
她還沒回來?
她跟貝律丞一起走的,回了貝律丞的家?
的確,離安被強行帶回了貝家,由人看管起來。
貝母對於離安的到來十分喜歡,所以,不知情的她更是親自陪著。但離安身在曹營心在漢,見了貝律丞回來,就跟他攤牌:“你到底想幹什麼?貝律丞,我從沒想過,你會這樣對我?我在你家裏,沒有表現出來,是尊敬你和你的家人,可你關著我,實在太過分了!”
貝律丞不理她,把衣服遞給仆人,大步走進客廳。
而一進客廳,離安就換了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先前的劍拔弩張,像是一場幻影。他餘光看了眼,有點心軟了。他對她總是容易心軟的,這女人偶爾犯蠢,讓人氣到想掐死她,但是溫柔起來,又善良得讓人想要狠狠疼惜。
這些年,越相處,也不是越無法割舍,而是那種不甘的占有以及那種對絕對深情的渴望。他在娛樂圈見多了花花心腸,對女人一腔真心實在渴求。他想著,腳下情不自禁地靠近,摟著她的腰,狠狠親了一口。
貝母樂於見這樣的場麵,笑著說:“你們這些小年輕啊,一天不見,就受不住了。她啊一天裏望眼欲穿,心不在焉,早早跑去門口等你。你也是,回來就不管不顧地熱乎上了,好好,我也不礙眼了,讓你們小兩口好好聊聊天。”她本是在沙發上坐著,立馬起身去了廚房,跟著李媽學做晚餐去了。
離安聽著貝母的話,簡直羞得想撞牆。天知道,她絕沒有望眼欲穿的意思。她就是等他,想跟他好好說說。今天從長城一回來,他就離開了,話也不多說。她知道他氣了,但再氣,控製別人的自由也是不對的。她已經忍了一個下午了。
眼下,男人壓著她吻個沒完,她又慌又急又羞,使力睜開了,眼睛燃了火,低喝道:“夠了!貝律丞,夠了!你也別過分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貝律丞不說話,看著她,默默想:是啊,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她耗盡了他的所有忍耐!
“你是想要和他重歸於好?”貝律丞放開她,坐到沙發上,手指放在大腿上,鬼使神差地有點緊張。他希望聽到她否定的回答,那樣代表他還有機會。他常聽人說,精誠所致,金石為開。但似乎也有例外,離安是為他開不了心的。
大抵這世界上,不是用了心,就可以得到的。
離安對於這個事,也沒有主意。提到陸星野,她也是一團亂麻。她無疑還愛著陸星野,但是,陸星野呢?他對她真的還一如往昔嗎?他跟沈綺羅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還有機會嗎?他們太多誤會真的隻是誤會嗎?
想到這些,她就頭痛,心中各種難受。對於不爭氣地喜歡著陸星野,她比誰都無奈、都痛苦。可沒有人理解。
“也許你在想,我為什麼要愛著陸星野,明知道他放棄了我?也或許不再愛我?可愛情是計較不了這麼多的?與其想著他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放棄我,不如想一想,我為什麼這麼蠢,非要愛上一個混蛋?”
“貝律丞,我認為,愛情便是如此。你明知道他是一個混蛋,但你沒辦法不愛他。”
離安走到他身邊,半跪著,握起他冰冷又顫抖的手,眼神真誠溫柔,繼續低喃道:“阿丞,我很抱歉,這些年來,辜負了你。你對我很好,從沒有傷害過我,但我沒辦法愛你。人的心真的很小很小,容不下太多人。”
貝律丞無奈地笑:“你總是能言善辯的。”
離安搖頭:“我沒有能言善辯,我隻是說事實。我愛著一個混蛋,辜負了你的我,何嚐不是一個混蛋?對不起,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
“別說了!”
“貝律丞,你值得更好的。一直以來,都是我配不上你。”
貝律丞真的聽不下去了,一把推開她,踉蹌地往外走。
貝母雖然在廚房,但也一直注意著客廳的動靜。起初兩未婚夫妻你儂我儂的,這怎麼轉眼間氣氛變了呢?她忙走出廚房,遠遠地喚:“怎了?阿丞,你這急匆匆地要去哪裏?”
“有點事,我去忙。不用等我吃晚飯了。”貝律丞回頭看了眼母親,步伐匆匆,沒有停留。
貝母皺眉,看著離安問:“怎麼了?你們鬧脾氣了嗎?”
離安搖頭不是,點頭不是,愣了一會,忙道:“我去看看,也不用等我了。”說著,也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