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一如初見,邵丞崢依舊溫潤如春,笑起來都讓人覺得一股暖流緩緩浸透心田,如果她不是嚐過他帶給她的傷痛,她還是會為這種微笑而淪陷,隻可惜那些迷戀已經死在曾經了。

“今天心情很好?”邵丞崢翻開記錄本,用他那低醇而又輕快的聲音問。

蘇晚晚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扔了放在躺椅上的抱枕躺下,一言不發。

邵丞崢的辦公室設計與一般的心理診療室沒什麼區別,隻是給病患躺的躺椅放在一大片落地窗前,落地窗外是個公園,噴泉花圃,綠樹小道,很別致的景色,入眼先是片綠意,爾後細細打量就能看見藍天下花圃上飛舞的彩蝶和廣場上四散成群的白鴿,一派生機。

她注意到廣場上有一家三口在放風箏,父親手裏高舉著線軸,兒子跟在後麵跑,母親在不遠的長椅上看著微笑。

“多幸福的畫麵。”她沒頭沒腦地這麼說了一句。

邵丞崢走到落地窗前看到那一幕,微笑:“是,很美。”

她卻冷笑:“在你眼裏,什麼不美呢?”

“這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它們都很美。”邵丞崢溫文爾雅,“在你眼裏,有什麼不美麼?”

蘇晚晚躺在躺椅上很是安逸的樣子,開口卻是粵語:“要擁有必先懂得失去怎接受。”

她少數聽的流行曲裏偏愛Eason的歌,這首《富士山下》正是她和邵丞崢之間的記憶,她因為喜歡這首歌,邵丞崢就帶她去日本富士山玩,正是櫻花飄舞的時節,在邵丞崢無限的寵愛之下,她那時候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隻是——越是在雲端,跌落時摔得就越痛。

蘇晚晚到盛夏辦公室的時候盛夏正在處理一個急件,還開了個四十分鍾的小會,她將近等了一個小時才等到盛夏有時間。

“怎麼?你今天又去看醫生了?”盛夏一邊看著文件一邊問她。

蘇晚晚捧著一杯黑咖啡慢慢喝下去,“嗯。”每次她去見過邵丞崢以後都會自虐地喝一杯黑咖啡,然後當天晚上就注定難眠。

盛夏用銀灰色的鋼筆在文件末尾處龍飛鳳舞地簽了個名才抬頭看她:“你說,邵丞崢這是不是違反了職業道德?不是說心理醫生不能和病人建立雙重關係麼?”

“我們私下沒有聯係。”蘇晚晚意興闌珊地回答,“他辦公室外的那片景色不錯。”

盛夏失笑:“這也算是理由麼?好吧,你說說,你這次又怎麼刺激他了?”

蘇晚晚拿過桌子上擺著的水晶球把玩起來:“也沒說什麼,後來的幾個小時無論他說什麼,我都沒再說話,後來他也不說了,我們兩個就沉默了三個小時。”

要比耐心蘇晚晚見過最有耐心的人大概就是邵丞崢,三個小時一個字也沒有也不幹自己的事情,就是一直看著蘇晚晚。

她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最後還是她受不了他的目光灼灼,憤憤起身走了。

“你說,你每次找他都是這樣的情況,何必呢?”盛夏處理好最後一份文件,提醒蘇晚晚正玩著的水晶球:“這水晶球是阿墨送給我的,你別弄壞了。”

蘇晚晚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個平凡無奇的水晶球才發現裏麵有一截滿天星的標本,似乎了悟了什麼,放回原處:“我以為楚墨送你的東西至少都是擱在保險箱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