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她覺得她和邵丞崢一樣,揮霍著葉銘緯給她的愛。
但是,她給邵丞崢的愛停止了,可是葉銘緯給她的愛卻從來沒有停止過。
當她決定好好珍惜的時候,上天似乎又不給他機會了。
人,總是在大徹大悟後覺得後悔。
蘇晚晚和葉銘緯領證以後一直也沒有請誰吃過飯,但在婚禮的前夕,兩個人就分別找了人吃飯,蘇晚晚請了盛夏,葉銘緯請了蘇耀澤。
盛夏和蘇耀澤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那個誰都不想承認的事實,繞開了許多話題,但一頓飯下來也算是愉快。
飯後幾個人去了會所消磨時間,葉銘緯和蘇耀澤象征性地打了兩場羽毛球就坐在一旁休息聊天,而蘇晚晚和盛夏則是在會所裏做了個SPA。
水汽氤氳上來,蘇晚晚閉目靠在大理石的溫泉池台沿,盛夏坐在她身邊,“晚晚,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我這幾天一直在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醫療科學,求神拜佛,怎麼樣都行……”蘇晚晚的聲音哽咽:“可是,沒有一樣能帶給我們希望。”
“你這個時候決定結婚,不會是因為可憐葉銘緯吧?”盛夏狐疑地問。
蘇晚晚無力地搖頭:“我是真的愛他,那麼長的時間過去了,我終於可以放下邵丞崢,認真地愛他了,卻沒想到……”
盛夏歎氣:“晚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銘緯也會沒事的。”
“盛夏,我不知道,如果銘緯真的不在我身邊了,我該怎麼辦。從我十六歲開始,幾乎遇到的每一個坎都是他陪我過來的,他不知不覺地就那麼成為我生命中的養分,失去養分的生命,會是生命樣呢?”蘇晚晚看著天花板,眼前一片模糊,她不知道是因為水汽,還是因為眼淚。
淚水就那麼肆意出眼眶,落在溫熱的水中,漾起一道波紋。
葉銘緯躺在躺椅上聽著蘇耀澤在一旁雜七雜八地扯一些有的沒的,語無倫次,毫無邏輯,絲毫也不像是那個思維敏銳的蘇耀澤,不由得失笑:“這個話你剛剛說過了。”
蘇耀澤一怔,“啊?是麼?哦,還有莫齊言那個重色輕友的……”
“這個你也說了。”葉銘緯微笑看他:“別再扯那些沒用的了,我跟你說點正經事。”
蘇耀澤也覺得挫敗,於是歎了口氣:“說。”
“我擬了一份遺囑,我手上現在有葉氏將近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全都留給我妹妹和母親了,葉家大宅也留給她們了,名下的其他不動產和動產,全都留給晚晚,上次看好的那個小島上的度假別墅現在也還沒完工,我想——可能得讓你幫我看著完工了,現在先不要告訴晚晚,等完工以後再對她說,她一定會喜歡的。”
蘇耀澤忍不住怒道:“你胡說些什麼,哪有人這麼早就立遺囑的。”
“耀子,我們都得麵對現實不是麼?”葉銘緯微笑,“我現在能給晚晚的,就隻有這麼多了。”
蘇耀澤搖著頭歎氣:“你不明白,晚晚她要得,從來不是那些。你如果真的愛晚晚,就會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麼。”
葉銘緯轉頭看向掛滿繁星的天空,“明天,一定是個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