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衣微微敞開,她沒有去注意它。
如水般純淨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眼前深邃英俊的五官。
詠唱暗暗讚歎,他真的生得好英俊,連修長的眉毛也如墨漆了一般,吸引著她的目光。
挺直的鼻梁,微微抿起的薄唇……
嬌美如玉的臉龐上湧上兩朵紅雲。
她是緊張的,事實上跟男人接觸並不多,真要她主動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可惡的男人,怎麼轉變如此之快!前一刻還忿忿地想推她走,下一瞬又像個色狼般等待她的伺候……
纖細的玉指緩緩爬上他的手臂,小臉鮮豔動人,散發著晶瑩的光澤。
“大王,你覺得我這樣做,邪君會喜歡嗎?”她努力微笑著,像彈琴一般玉指一寸一寸地爬上他的肩頭。
閣昱緩緩閉上了眼。
邪君!
他不能忘記,她這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去對付邪君。既然是去對付邪君,他又如何在意那麼多?
她的身份就隻是一顆前去媚惑君主的“公主”棋子而已!
英俊的臉龐一直緊繃著,不知道在隱忍著什麼。
柔軟的手指一路往上,終於輕輕地、柔柔地捧上了他的臉。
詠唱盯著他的五官,一種熟悉的感覺自指間傳來,似乎什麼時候也有過這樣的感覺?難不成她曾經也摸過他的臉?
閣昱突然睜開眼睛,極力忍著抓下那雙小手的衝動。
絕對是荒謬,她這是第三次摸他的臉了!
“大王……你生得好好看哪!”由衷的讚歎脫口而出,“比慕先生還耐看。嘖嘖,就是不知道那邪君生得如何?”
她今天沒喝急,眼神比醉酒了還迷蒙。
男人的喉結突然動了動,望見這雙朦朧的水眸,他突然湧起了一股渴望,一股潛藏已久的深沉的渴望。
琥珀瞳眸變成了灰暗無比的海洋。
“你喜歡好看的男人?”他的聲音似在胸腔發出,異常沙啞。
“嗬嗬,好看的男人,誰不喜歡?”詠唱的手指動了動,目光落到他的唇上,那夜的記憶回到腦海中,她羞澀地想挪開眼,又突然很想知道真正地親吻是何等感覺?
喜歡好看的男人!
哼,膚淺!
“邪君的外貌是出名地俊美。”他沒注意到自己話語中冒著絲絲不該有的怪異。
“哦,是嗎?”她盯著他一張一合的唇,聞著屬於他的男性氣息,有點心不在焉。
“恩。”這才真正注意到她的眼神,屬於體內深沉的渴望瞬間竄過四肢百骸。
“你說……”詠唱吞了吞口水,感覺自己雙頰已經發熱,“你說邪君會吻我嗎?”
“……”
冷薄的嘴角瞬間抿成了一條線,他收緊了下頜,好不容易吐出三個字:“應該會!”
她嬌笑了起來:“嗬嗬,可是……我好象不知道怎麼吻……”
原來她也有緊張的時刻,對這個男人說這樣的話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困難,心口有莫名的期盼,又有點害怕。
他突然想撇過頭不看她,目光卻又無法移開,嘲諷的聲音響起:“你在花月樓連這個都沒有學會嗎?”
說完,閣昱莫名地上升起一股怒氣。
詠唱嗔他一眼,紅潤的唇更彎,笑得更甜更美:“大王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進宮前不是請嬤嬤驗身了嗎?好歹我曲詠唱是冰清玉潔之身,在溫泉那夜可是我的初吻……”
“嗬嗬……是嗎?”聽到這裏,烏雲似被大風吹跑了,閣昱難得地笑了起來,“那真是初吻麼?”
他托起她的下巴,晶瑩細膩的肌膚就在眼前,雙唇如桃花般嬌豔迷人,他的眸子深沉無比,聲音低得不得了:“無論那是真是假,關於這點……本王願意教你!”
語畢,男性的薄唇如狂風般虜獲了她的。
他他他……
他怎麼就這樣真的吻住了她?
她以為他不會的。
她以為……吻是很溫柔甜蜜的……
為什麼他的唇是那般火熱,似狂風席卷。
僅僅是一吻而已。
閣昱緊緊地攬住懷中纖細的腰肢,柔軟而芬芳得不可思議的觸感,讓人忍不住陶醉。
她說那夜酒醉時是她的初吻。
這如玫瑰般嬌豔的芳唇真的沒有人動過嗎?他不相信!花月樓的清白之身不代表會清白到這等地步,看她舉手投足散發的嫵媚風情,讓他如何相信?
好柔軟好甜蜜。
女人真是上天最美麗的創造。
他微微睜開眸,瞧見絕美容顏上的沉迷,她的回應生嫩地讓人憐惜……
或許這塊芬芳之地,除了自己真的無人觸及過?
一種莫名的滿足,讓他忘卻了一切。
她是女人,一個以笑可以顛倒眾生的女人……
原來這就是吻……
從驚慌失措到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她覺得自己幾乎已經忘記了呼吸。男性氣息包圍著她,像冬日裏熱情的火焰要將人融化。
她是個出色的學生,幾個回合之後,便順著一種本能試著學會回應。
驟然間。
嬌軀失去了溫暖。
壯闊的胸膛退到幾步之外,閃電般的速度他放開了她,指間還殘留著滑嫩肌膚的美好觸感。
盯著兩頰陀紅芳唇嬌豔微腫的人兒,閣昱悄然平靜著呼吸。
“如何?本王的教導如何?”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看不出激情的痕跡。
這語氣像冬日寒冰,令她猛然清醒過來,臉上的熱度由羞澀變成了怒火。
忍耐,忍耐!
他怎麼可以說得如此雲淡風清?
她絕對不相信他剛剛不曾沉醉其中!
眨眨眼,她理了理自己已經敞到手臂上的綢裳,笑了開來,不答反問:“大王覺得詠唱學得如何?”
閣昱沉聲道:“很好!”
“很好?嗬嗬,多謝大王指教!”詠唱待自己平息過後,輕移蓮步,“看來詠唱該有信心才是!”
哼!
氣死人氣死人了!
可惡的家夥,你就不能表現出一點點陶醉嗎?
當詠唱走出詔和宮之時,外麵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