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柱子正在容家炸雞店前唾棄不已,忽的一個從後麵悄無聲息欺上前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把個罩住嚇得不輕,忙不迭轉頭去看,隻見是楓木村他曾在一處跟著混過的地痞,長著一張容長臉,尖嘴猴腮,三角眼一看就不懷好意,不是那個李驢子又是誰?
他心道,這李驢子是有些本事的,我可得罪他不得。因堆起滿臉的笑容,涎著臉奉承道:“這不是李哥?今兒個可是個什麼風把您吹到小弟身邊來了?”、
李驢子因上次讓王棟給收拾了,心裏不痛快得很,又去別家摸了雞鴨打了牙祭,從一個膽小的學生那裏搶了幾文錢,那禁得住他這胡天花地大手大腳的花?沒幾日又是分文不剩,正在鎮子上溜溜達達的,想找些門路,沒承想還真叫他尋到一兩個空隙。
他自然也聽到容家送紅包送炸雞的傳言了,隻是他欺侮過容婉,再去撞到容家人手上,恐怕反要被拿住,恰在冥思苦想的時候呢,可巧趙柱子就送到了他麵前。
李驢子陰陰一笑,湊過去攛掇趙柱子道:“大兄弟,剛才你說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也為你鳴不平呢!可不是,這樣的人家,遲早要倒閉!”
趙柱子見有人符合他,頓時更得意了,頭一甩,聲道也不禁大了起來:“那是!老子就等著看容家人窮困潦倒,到時候老子考上舉人,當老爺,考進士,當大官!到時候容家人再腆著臉皮上我家來打秋風,老子可要他們好看的了!”
他聲音略大了些,編吸引了一些路人的注意,有幾個人望他這邊看來,李驢子心道這趙柱子還真是個癡心妄想的,就這德行還想當大官呢,又因要利用他來辦一件不能說出口的惡事,隻能捏著鼻子,伸手捂住了趙柱子的嘴巴,看到趙柱子不解的神色,還笑笑,解釋道:“不可張揚,不可張揚。”
趙柱子點點頭,這才老實閉上嘴。
李驢子露出個猙獰的笑,瞪了容家門麵前掛著的牌匾一眼,眼珠子滴溜溜隻轉,把個手遮遮掩掩的,送到了趙柱子耳朵旁邊,輕聲道:“趙兄弟,依我看,這容家人不仁,你也不必再講什麼義氣,不若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趙柱子一開始還有些茫然,聽到後來已是滿臉喜色,待李驢子講完,臉上早已寫滿了對他的崇拜,眼中光芒亂閃,對著趙柱子納頭就要拜:“李大哥此計甚妙,此計甚妙啊!如此事成咱兄弟二人那可就發了啊!照我說……”
李驢子見他如此沉不住氣,自己先當著眾人的麵嚷嚷起來,氣得牙根兒癢癢,又無法,隻能拉著他死拖活拽給弄到了一個僻靜處,才避開那些人群耳目。心中暗忖:怪道這趙柱子的娘親那般的潑辣凶悍!生了這麼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阿鬥夯貨,父親丈夫也不在了,可見當家的女人續的強梁些,不然這蠢兒子早教人不知道騙到哪兒去了。
趙柱子哪裏知道李驢子心內這樣的看他不起,心中還隻拿著“李大哥”當知己呢,因感謝他給送了那條餿主意,滿滿的都是對他崇拜。
這蛇鼠二人一窩在一塊兒嘀嘀咕咕…暫且按下不表,且說這容水的炸雞店子辦的如何了。
容水這些天,跟著裝修的師傅們,陪著她大哥,裏裏外外,無一不留下她的印跡,心中也自充足滿意,滿心滿意的盼望著門麵開張的那一天。
誰知這門麵還沒開張起來,村子裏又有些風言風語了。因著她讓李氏四處收購活雞的事也漸漸傳開了,總有那心黑眼紅眼皮子淺的,醃臢玩意兒心思又開始活動了,四處傳說起各種謠言起來,說的那是繪聲繪色,栩栩如生,好似他就是觀音娘娘身邊的灑掃童子,親眼所見,絕無所虛……
他們道,誰說那容家的二姑娘是龍女轉世?!這麼埋汰龍女,可不怕天打雷劈!龍女那樣高貴的身世,豈是一個鄉野丫頭高攀的起的?龍女即便要轉世曆劫,為何不投胎去那皇宮貴族之家,當個公主,多麼尊貴高雅!
退一萬步說,龍女就算當不成個帝姬皇女的,難不成,還不會投胎王侯將相大戶人家,當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何以特特的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偏遠地方?可見此事絕無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