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看著此時周圍人群不安的躁動,聽到他們的低語,怎麼會猜不到他們的心思?一時間,心霎時涼了一大片。可在一想想,又覺得不能責怪他們,他們說到底隻是愚昧無知的古人罷了。
唉!容水心中暗歎,隻是看著容明被老道甩開一次,又鍥而不舍上來緊緊抱住他不鬆手,同時還大聲喊道:“好啊!我也不管你是不是什麼大師了!我隻曉得阿水是我疼愛的妹妹,不是什麼狐狸精!你再要汙蔑於我的二妹,就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看到這些容水心情瞬間好了不少,其他人的想法她都可以不在乎不理會,隻要容家眾人信她護她,她就很知足了。
她眼見著容明不是道士的對手,又要給甩開,心急如焚,撿起地上一根木棍,就閉著眼睛不管不顧當頭照著道士的頭頂劈了下去!
那道士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手下不亂,舉起桃木劍輕輕一格擋,容水便隻覺虎口震得發麻,手心一痛,木棍不由自主脫手而出,掉在地上。
容水握著麻痛不已的掌心,冷冷的瞪著道士,很有臨危不懼的風骨。那道士眼裏也好似閃過一絲欣賞的色彩,可惜那一絲色彩稍縱即逝,隨即他怒喝一聲:“妖孽!看招!”雙臂一振,再次把容明甩到一邊,舉起桃木劍刺來。
眼見著桃木劍就要刺上容水的咽喉,誰知劍到臨頭道士手腕一個靈活的抖動,桃木劍就該刺為拍,扁平的木刀背朝著容水的後脖頸重重拍去。
那道士眼中呈現得意之色,心想借由收服狐狸精的名頭,他可光明正大把容水打得暈死過去,隨後撈起便走,到時候也不信有人能追得上他的腳程。
隻要躲過耳目眾多的此處,出了城門,他自然就有人前來接應,到時候再趕到別的城裏,趁著容水小小年紀就已出落的天姿國色的容貌,再加上狐狸精的名頭,把她高價賣出去,得的錢財三人再分了,也少不到哪裏去…
假道士這麼想著,臉色的笑容就愈發的真心實意了,恨不得即刻捉拿容水這隻狐狸精歸案。
容水眼看著桃木劍劃破空氣、朝著頸後破風呼嘯而來,心中道:為何別人穿越異世都是大開金手指,不是公主就是小姐,錦衣玉食,家財萬貫,活得好不瀟灑,輪到她穿越了,卻是這樣貧苦的家庭,事事要她親力親為,還要遇上這樣的惡人,老天爺真是忒也不公平。
隻不過,要真穿越成了公主小姐,未必能享受得到容家這樣上下一心、擰成一股勁兒的團結和親情。也罷也罷,不枉來這異世一遭,總算給容家人也掙下了幾個體己銀子。
容水正在腦子裏構思後事,不料那桃木劍卻未能拍到他身上,而是“叮叮”兩聲,兩枚飛刀應聲而出,一枚打開了桃木劍,一枚直取那道士的麵門。
那道士一驚,沒料到在這荒僻的鄉下也能遇到此等高手,這讓他著實吃了一驚,忙忙的往後退去,連連退了有十來步才緩住了腳步,他謹慎的抬眼四望,怒道:“是誰?誰要和貧道做對,幫這個狐狸精的忙?”
“嗬嗬。”從旁邊一株高大的榕樹上,一個黑色的身影矯健翻下,如同鷂子翻身,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他穩穩落在地上,抬起頭來,麵容剛毅,嘴角噙著一絲笑容。
容水剛自鬼門關走了一遭,心裏還有些顫巍巍,回頭去看,卻看到落在地上的不是別個,正是小段。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容水身邊,護著她往旁邊去了。
那道士還不死心,拎著桃木劍想上去搶,被小段一枚飛刀逼了回去,握著劍心中無盡的憤憤然,暗恨怎的輕敵就拿了桃木劍,否則怎麼會在那人手下過不了幾招!
容水懶的理會道士的想法,她急著往回跑,嘴裏道:“我大哥!”
小段按著她的肩膀,把她一推,容水身嬌體軟,哪經得住他這一推,立時間站不穩往前栽去,卻叫一雙還不足夠有力強壯、但也平穩如磐石的胳膊摟住了,她抬眼望去,滿臉嚴肅、身著玄色正裝的黎君摟住了他,一雙眸子幽暗如夜,深邃不見底。
容水忙謝過他,又想衝出去,卻叫黎君一把拉住了,不悅道:“你又出去湊什麼熱鬧?有小段就夠了。”
容水不肯,道:“我大哥還在外麵呢,要是讓那假道士借機來要挾我,傷著我大哥了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