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當然不知道居先生居然打算做長期的投資,她歡歡喜喜在午飯的時候給眾人做了炸雞吃過後,居先生因為還有事情要安排,遂拎著拖拖拉拉不肯離開的黎君,率領眾人離去。
因著那飛天耗子攪事,又放了那些工人們半天假,容明容水二人也無所事事,隻好收拾了幾件細軟,回鄉下看看,他們也好一陣子都沒回村裏了。
且說容明容水兄妹回村一事按下不提,就說居先生一行人龍姿鳳章,器宇軒昂,再加上顧長安貌美嬌妍,黎君俊美無雙,走在沒多大見識的鎮上,頓時吸引了一大片的目光。遠遠綴在三人身後的小段看的直皺眉頭,暗歎三人太惹人注目,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日後再下得山來,必須要低調不能太張揚了。
一路上三人也受到了不少人或驚歎或豔羨或垂涎的目光,看的黎君雖有些惱怒,卻也不得發作,隻能按捺下去。
在許多目不轉睛注視著三人的目光當中,有一道目光卻並非驚歎、豔羨、垂涎中的任何一種,而是先是震驚,繼而是狂喜。
“老盧,你看到了嗎?那個孩子,是不是、是不是七皇…”
一個身穿綢緞、麵色莊嚴,留著美髯的中年男子,遠遠的看著黎君,一手哆嗦個不停,顯然已是激動的話都結巴了,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身邊看似管家奴仆模樣的另一個中年男子抬手捂住了嘴巴。
“老爺!慎言!”
中年男子這才稍微平複了些許心情,隻是目光裏的激動仍舊未褪去,甚至還泛上了點點淚花。
他略帶哽咽的歎息道:“若那孩子的身份不錯的話,可見義妹還是留下了血脈,這…之爭,到底花落誰家,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別人老夫是管不了,可老夫是打定了主意,要把那孩子送上寶座的!”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聲音也跟著大了不少,引起周圍不少人的側目,那中年奴仆忙拉著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激動,中年男人這才反應過來。
他強壓下激動的情緒,一抬手,動作幅度略大的指向居先生等人離去的方向,亢奮道:“別的也就罷了,咱們總要去會一會,確認一下真假,走罷!”
那奴仆忙攙扶著他,兩人快步的走了。
而一直刻意落在黎君等人身後,好全麵觀察保護黎君的安全的小段,此刻臉上淡淡一笑,拿著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心中暗歎還是中午吃的炸雞美味!然後就邁開長腿,靈巧的如同貓一般,悄無聲息的跟著中年男人背後去了。
話說那邊容明容水兄妹二人放了半日假回鄉下暫且按下不表,就說陰溝裏兩隻老鼠,李驢子和趙柱子兩人聽聞街頭小巷都在傳,有個江洋大盜所扮演的假道士被官府拘走了,頓時把個趙柱子給嚇得魂不附體,兩眼發直。
倒是李驢子好歹有幾分見識,沒有做聲,隻是一旁冷冷的看著趙柱子嚇得渾身抖如篩糠,還囁囁嚅嚅的跟自己道:“李、李大哥,這可怎麼辦,咱們這事兒要敗露了,要坐大牢了!不行,若是等那劉捕頭來捉拿,還不如咱自個兒先去自首,沒準兒他看在咱們坦白從寬的份上,來個宏大處理也未可知…”
說著,趙柱子當真往外走,要去自首。
李驢子大急,哪裏想得到趙柱子這麼不經嚇,見他一門心思要去自首,氣得一把拉住他,抬手啪啪就是兩個嘴巴,怒吼:“你想的輕鬆!到時候蹲大牢了就有你的好日子受!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自己想自首也就罷了,想來連累老子?你若真個要連累我,老子不如今天就把你弄死在這裏…”
說著,李驢子目露凶光,真的開始起了殺機…
趙柱子嚇得牙齒咯噔咯噔不住打戰,這才知道自己上了賊船,不住口的求饒,連連聲稱“不敢自首”了,李驢子才陰鷙著目光,鬆開揪著趙柱子的衣領。
不必多說,今天容家炸雞店唱的那出戲,正好是這兩人的手筆。
那日李驢子聽到趙柱子詛咒容家,又記恨因著容婉的事,讓王棟給修理了,剛好身上沒幾個子兒了,便心生一計,打主意打到了容水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