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驢子陰險的眯起眼睛,匕首依舊高高舉起沒有放下,狐疑的看著男人道:“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樣?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敢耍老子,老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男人聽了李驢子的威脅,渾不在意,微微笑了笑,道:“壯士,我就說一件事,我同你一樣,和容家是有著大仇的,這麼說,你能相信我了罷?”
李驢子看他神色真誠,問:“你和他們有什麼仇?”
男人咬著牙,啐道:“斷人財路,殺人父母,不共戴天之仇!不瞞壯士,我是才搬到江水鎮上不久的,小可區區不才,卻也開了一個小店賣些鹵雞鹵鴨等,誰知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容家炸雞店,把小可家的小店子竟給擠垮了!小可無奈,隻得也學著開了一個炸雞店,然而才短短二三日,那些客人們又回到了容家,這滔天大恨,我如何能忍!常言道,不爭饅頭爭口氣,今兒個,小可就發誓,要給容家一個好看,所以才半夜三更潛到容家來,正好看到二位壯士,可見這不正是緣分?”
李驢子對於鎮上新開了一家炸雞店的事也有所耳聞,所以聽男人說完之後,倒是打消了對他的懷疑,眼珠子一轉,臉上浮出一個笑容來,道:“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姑且相信你罷!走,咱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好好商談一番。”
男人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含笑道:“兩位壯士請。”
這李驢子和趙柱子跟著那自稱叫羅燦的男人,徑直就去了羅家,羅燦帶他們到了一個空房間裏,請兩人等一會兒,叫了一個老婆子給他們上了一疊花生、一疊醃黃瓜,一盆子鹵牛肉,幾杯小酒,就告歉聲稱失陪退下了。
兩人多日沒有好好吃上一頓了,抓著鹵牛肉拚命往嘴裏塞,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吃飽喝足後,趙柱子才道:“李大哥,你看這羅燦靠得住嗎?”
李驢子陰陰一笑,道:“我不管他靠不靠得住,我隻知他和容家確實有仇是錯不了的,既是這樣,那他就是我們的朋友。”
趙柱子以前花天酒地也是跟著別人學壞了,本身他娘親強勢,自小就是個沒主見的,現在也是唯李驢子馬首是瞻,他說什麼,就算心裏有些想法,也不敢說出來,隻等著李驢子給他發號施令。
羅燦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先是向兩人告罪,又是自罰三杯,做足了場麵功夫才在兩人麵前坐下,讓兩人很是受用,對羅燦的看法也友善了不少。
李驢子看出來羅燦是個笑麵虎,因此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接就開門見山道:“羅老板想要我們兄弟做什麼?”
羅燦輕輕一笑,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過一口,吊的兩人心煩意亂的時候,才不急不慢的開口了。
原來江城這名字還有由來,因為先前有大江流經此地,所以才取了這麼個名字。
隻是大江肆虐,每到汛期,水麵就會大漲,十年下來,竟有五六年都在發洪水,搞的此地民不聊生,生靈塗炭。
後來有大師出來說,需要選一個漂亮的黃花閨女,盛裝打扮後送到大江裏,給河神當媳婦,就能平息河神的憤怒,不再動不動就發大水了。
於是江城從那以後就有了河神祭這個節日,雖然隨著大江的改道,最後漸漸的幹涸下來,隻剩下幹旱的河床,再也沒有遠古時期的洪澇了,但河神祭這個傳統節日卻保留了下來。
每到立冬的節氣,就選出來一個心靈手巧的標致姑娘,身著盛裝,坐上八抬大轎,沿著已然幹涸的河岸走一圈,人們跟在後麵載歌載舞,歌頌讚美河神的仁慈。
河神祭是本地人非常看重的節日,就差能趕上春節了,所以到了河神祭,每家每戶都一定會全家出動,聚到鎮上來參加節日。
而羅燦的計劃就是趁著人多混亂的時候,讓李驢子趙柱子兩人把容婉綁了,送到他這裏來,容婉也到了該定親的年紀了,到時候讓他生米煮成熟飯,容家人為了保全容婉的名聲,隻能忍氣吞聲把容婉嫁給他做妾,而他和容家結了親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要到容家做炸雞的秘方了。
羅燦也是個有頭腦的,隻有短短幾日他就看出了問題所在,知道他的鋪子靠著歪門邪道雖然能得到一時的風光,可往長遠了看,還是要炸雞好吃才能立得住腳,所以他才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打著通過玷汙了容婉後強娶的念頭,準備把容家炸雞店徹底吞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