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現在勢頭正好,日子正步上正軌,現在這一出出的事情,也說明容家已經遭到一些小人的惦記,主上您要是繼續大搖大擺地出入容家,對容家來說反倒是多了一個掣肘,也許有人還會把主意打到您身上來,暗中行動,這和您想要的占於主動位置出擊,並不是一回事,您說是不是?”
君離皺著眉頭,將這番話在腦中思忖片刻,不得不說這話的確是說到了他的心坎兒上。
“那你道是如何?”
主子又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傳說中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武藝高強的段某人,這要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被問這種問題,段祥瑞還真是回答不出來。
他的曾經可是隻管出力賣命的,這種腦力勞動顯然不是他這種大老粗會幹的事,而曆經世事,他也再不是曾經那個空有一身力氣的段祥瑞了,這問題還真難不倒他。再者,出來前,居先生還特地點化了他一番,雖說原話是多麼義憤填膺,情緒激昂,奈何他也會抽絲撥繭,掌握重要信息,至於其他的,嗬嗬,誰也有個青紅白眼的時候,他就當是體諒居先生了。
居先生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君離這孩子還是少年意氣,不知人間疾苦,他以為他能憑借一己之力幫助容家,哪裏知道他的到來對容家來說是福禍相依的啊?我看容水這個女娃子,要是生成男子,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絕對比君離要想得通透的多,不過那樣,這兩個的關係恐怕也沒有現在這麼融洽了。”
“哈哈,要是那樣,豈不是咱們的小主子要上演一場斷袖的戲碼,哎呀,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這話是顧長安說的,天知道段祥瑞也不想把這二人的話記得這麼清楚,也是太過驚世駭俗,回憶居先生的話的時候,後麵那句也就隨之蹦了出來。
垂眸掩下自己這會豐富的心理活動,穩穩情緒,段祥瑞繼續說道。
“主子,屬下不是要勸您跟容家斷掉聯係,容家人都是難得可貴,生性淳樸,且值得相交的人,您需要的做的,是不要這麼堂而皇之,低調行事,暗中幫助,這樣於您,於蓉姑娘,當然還有容家一大家人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這其中的關聯機巧,段祥瑞沒有說的太細,憑著君離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想到,這番思量,君離要是靜下心來也能想通,所謂關心則亂,現在用於他的身上,也是正合適。
還有一點段祥瑞沒說的是,他自認為,自家主上對容水姑娘的心放的忒多,已然把對方看成自己人,他就算有心阻止,也沒那份能力不是。
不說君離是否有心將這位容水姑娘將來變成真正的自己人,單是段祥瑞現在看來容水就遠非池中之物。這姑娘潛力巨大,心中自有一番丘壑,而現在看來,對自己主上恐怕也沒那份心思,所以這兩個保持來往沒什麼害處,照居先生的話說,以後成就大事恐怕有可能還有容水的一份幫助呢。
綜合各種因素,君離與容家的聯係非但不能斷,還會越來越深,但是一切都要有度,慢慢來,而此刻這種情況呢,是萬萬不能去容家了。
“好吧,那咱們回去吧!”
君離不是一般的孩子,通常執拗的時候還是比較少的,在段祥瑞萬般期待下,終於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
二人就此上山,君離卻沒死心,暗中打算,明日趁人不多時,早些到容家,夜裏如何輾轉反側,期盼黎明的到來,此處暫且不表。
翌日清晨,第一縷晨光進到容家的院子,李氏就起床開始為家裏眾人準備早飯。
昨晚容家一家人都辛苦了一宿,李氏也不過是堪堪才歇息了半個時辰。等到輪她和容婉守夜時,原本她是不要叫自己閨女的,奈何容婉留了一招,不僅是跟著她一起睡,甚至用布帶子把她自己和李氏的手腕連在一起,看得李氏又好氣又心疼,隻得把這大閨女一起叫起來,孩子有心,為娘的也不能讓她傷心啊。
等到天際微微有些泛白,李氏不禁鬆了一口氣,這就算是真正安全了,黃鼠狼天明就不作案了。一邊把依偎在她身旁不住打盹的容婉叫回房裏繼續睡,她也稍微休息了一下,也沒太長時間,自認為緩過來後,就趕緊起來,為一家人做早飯去了。
而容正在李氏醒來沒多久,也起來劈柴火去了,夫妻兩個十分默契地達成一致,那便是今日還是讓孩子們多休息一會吧,有啥事他們兩個做了就行。
“有人在嗎?”
叫門聲響起的時候,李氏還有些納悶,想不到會有誰這麼早來自己家。
從廚房迎了出去,才發現原來是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