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君離叫顧長安為他養鴿子這事,可沒叫顧長安好生笑話。
那天,正是君離要離開小院去軍營的前一天。
他們來到桐城,可沒有直接入住將軍府,回去將軍府的隻是居正一個人,顧長安、段祥瑞跟隨君離住進一處小院子,清淨也沒人打擾。
要說居正也是好本事,當年皇帝懷疑他跟佟貴妃有私情,卻因為忌憚國家的安定還是需要居正的,再者佟貴妃跟七皇子已死(這是皇帝得到的情報,)證據也不足,他隻好恨恨地將居正和他的居家軍發配到桐城這個邊境之地。
除過潛在的敵軍的威脅,桐城這個地方說是鳥不拉屎也不足為過,而且朝廷每年撥給居家軍的軍餉,等到了桐城也就僅僅維持半年的生計,還好居正當年不止是殺伐決斷的大將軍,也有不少產業,且都在江南富庶之地,桐城的居家軍才沒因為上頭的打壓而抬不起頭來。
居家軍生活過的滋潤,皇帝才不舒坦,於是居正又買通上報消息的人,將桐城的生活描述的是有多慘就有多慘,這下皇帝高興了,對居正的防範也減弱了,居正就利用先前的各種資源,為他做掩飾,帶著君離到江城生活自然也是瞞天過海,眼下朝中除了詹克珍知道七皇子殿下還活著,便沒人知曉這件事。
交代完這些,說回那日君離和顧長安的對話。
“顧長安,你最近沒什麼事吧?”
“屬下怎麼沒有事,殿下你可不要隨便誣陷我,我明天還要為殿下縫製新衣服呢!”
說這話的顧長安眼睛睜得滴流圓,說的好像他要做的是多麼重要正經的事情,也不能說他這事不重要,聽在君離耳中,得了,又賞給這廝完整的大白眼,很好很完美,一點沒損害他這個皇子的形象(才怪)。
“你先放下手頭的事,給我買幾隻鴿子,恩,就十隻把,好好訓練一番,我要用它們做信鴿。”
顧長安雖是閹人,在君離很小的時候就侍奉在他身邊,不管其是受寵的七皇子殿下,還是傳說中已經去世的人,顧長安都是不離不棄,段祥瑞也是如此,他們幾人的感情不同一般,雖然還是有上下之分,說話卻比較隨意,君離一直也不讓他們再自稱奴才,屬下才是正解,所以顧長安每次開口也是屬下,不是奴才。
聽到主子的要求,顧長安轉了轉眼睛,就立馬猜到君離要跟誰通信,他不留情麵地開口嘲笑。
“殿下,你莫不是害怕容水姑娘年紀小,沒幾天就忘了你,我看啊,估計人小姑娘已經把你給忘了。”
“胡說,小丫頭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君離口上堅決的否定,其實心裏卻害怕真的如同顧長安說的,畢竟小丫頭年紀小,他們隔得這麼遠,忘記他也是有可能的事,於是又吩咐顧長安趕緊抓緊時間,把養鴿子這事當回事,這自然又引得顧長安連連笑話,為了達到目的,君離也便忍了。
因為君離進了軍營,首先收到回信的是顧長安,他倒是想看容水姑娘跟自家主子回了什麼,奈何有賊心沒有賊膽,為此他還不住攛掇段祥瑞挺身走險,段祥瑞可是見識過君離對容水姑娘的在乎程度的,他才不會上當,最後顧長安隻好不了了之,隻得等到君離從軍營回來,才有可能知道容水到底寫了什麼。
軍營跟學堂一樣都是有休沐時間的,要不然人也不能一直老繃著,三天一次休息時間,盡管隻有一個下午,也足以讓那群長期繃著的漢子們開心了。
君離對外的身份是一家商戶之家的獨子,張大不是很相信,但是他也是有秘密的人,知道這人能交,也就沒提出異議。既然休息時間到了,君離鐵定是要奔回自己小院的,約莫著容水的信到了,他更是歸心似箭。
“唷,我們家小殿下回來啦!”
顧長安怪聲怪氣地叫道,臉上的表情盡是揶揄,君離可不管他,直奔書房,然後把門順手一關,將準備跟上來的顧長安直接關在門外,半分不留情麵。
所謂近鄉情怯就是這樣了把,君離滿是忐忑的展開紙條,他真怕上麵隻有兩句話,還好結果比較喜人,將近一百字,文風是小丫頭的風格,字也還好,嘻嘻,君離滿意極了。
“君離,展信安,知你如意,吾心甚悅,近來忙於土地之事,納入荒地百畝有餘,預支相係之事,多有煩心,希望早日解決。你我雖遠隔千裏,見信如見人,莫擔心,莫惦記,盼來日相見,汝更為優秀。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