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不放心上,隻道是這縣令夫人必是美貌猶在,才讓夫君一心所係,此時一見,發現不過是一個普通婦人,不僅身材走樣還容貌顯老態。
這樣看來這個黃知縣倒是值得讚揚,畢竟在這個時代就連稍有小錢的富甲都是幾房嬌妻更別提為官之人,就拿上次來說娶的每一房都是各種姿色。
婦人一出現,黃知立刻上前安撫關心語氣上是濃濃的擔憂:“哎呀,夫人怎麼到這裏來了,夜寒露重不在房間裏呆著怎麼是好,還有你小翠!也不勸著點夫人?”
小翠立刻回答:“老爺不知,奴婢早知老爺擔憂著夫人勸她不要出門,但夫人倔強怕老爺請不來樂大夫大發雷霆,遷怒無辜之人一定要跟來勸解。”
小丫頭看著眼前黃知正要發作的情景倒是慶幸著夫人的顧慮是正確的。
劉氏對著夫君的貼心關懷不理不睬,卻直接上前扶住容水,充滿歉意的說著:“容姑娘是吧?今夜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當真是我家老爺不對,本來樂大夫晚間才歸已勞累不堪,樂大夫宅心仁厚為姑娘家看急診,我家老爺的確不該強人所難!還要拿你一個小姑娘治罪,哎……說來真是慚愧。”
容水倒是沒想到這個劉氏這麼明事理,心生好感,忙說:“黃夫人如此明白事理,當真是容水感激不盡,容水別無要求,隻請縣令大人多加體諒民女不要今夜強行請走樂大夫。”
黃知冷哼一聲“哼,好一個多加體諒,本官體諒了你,誰又來體諒我的夫人,夫人從上月起便腹部墜痛,請了這通州所有名醫都探不出個原因,隻有盼這樂神醫能診治出一二,奈何樂神醫終年遠遊,這次好不容易打聽到了神醫回到江城,特地不顧禮儀前去邀請,怎的被你劫途先登!”
說完,黃知也是氣憤不已,最近這一月以來擔心夫人擔心的寢食難安隻盼夫人能早些得到診治,所以如此急切,一聽說神醫一回城便被請去出診,自然急火攻心不惜代價要請回來。
眼看兩人又是劍拔弩張的氛圍,劉氏嗔怪的看了一眼:“相公何必如此迫切啊?我哪裏有這麼急需診治?這病本就不是一兩日的事情了,待到明日再請樂神醫也不急啊!好了,今夜的事就這樣算了,切不可關押問罪容姑娘,這丫頭膽量不俗,句句在理,我也是相見甚歡,容姑娘要是有意,不嫌我年齡偏大日後咱倆結識一下也是好的。”
說完又對著黃知道:“以後容姑娘便是我的座上之客,再不準無禮對待!”
劉氏這麼說,是因為了解自家相公的性情,怕他事後對容家不滿因此尋釁滋事,可就是更加害了容水。
再加上她與黃知成親多年,懷上過一兒半女卻都是流產告終,眼看馬上年過半百膝下無兒無女,也始終是夫妻倆心中一件憾事,看著眼前勇敢機智模樣秀麗的姑娘是打心底生出歡喜之情,自己要是有個女兒怕是也有容水這般大小。
容水早就對劉氏的通情達理頗有好感,哪有不願的?連連點頭說好:“容水豈有嫌棄之理?黃夫人如此賢良淑德,哪怕是年齡大上容水一輪,也想與您徹夜長談。”
眼看著兩個女人的友誼就這樣建立起來,一拍即合統一戰線,黃知霎時泄氣,有什麼怨言不滿也全都化為烏有了,隻得哭笑不得的歎氣。
哎……他這個夫人啊!
這下看容水倒也沒有剛剛那麼大的火氣,反而也欣賞身為女子卻有這麼一番傲氣與官府對上,吩咐了下人備下了茶水,守著兩個打算徹夜長聊的女人。
劉氏請容水坐上了上座,關切的詢問今夜事由:“容水,今夜你們容家可是出了什麼要事?是何人急病了?現在可還好?”
容水回答道:“夫人,今夜是我一個朋友為了救我被那雷電擊中,手臂受傷嚴重,好在樂大夫及時趕到,現在正在為他祛腐新生,施以藥物估計著不日可痊愈也沒有大礙!”
劉氏卻有些疑問:“原來如此,今日的確是雷雨天氣,但江城地勢平坦躲進房屋中應該可以躲此一劫,事發之時你倆在何處?怎麼會遭遇雷擊?”
劉氏一問完,倒是無意之間提醒了容水,本縣之令就在這裏,自己今日和君離之行已經有八成把握山脈上的確是有鐵礦石,隻是苦於雷電來的凶險沒能先挖出些什麼。
但是自己臨走之時,幸好抓了一把砂土,也算是一點證明,畢竟勝於什麼也沒有幹所來的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