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意朦朦夜色四合,潤物靜謐無聲,唯打更人燈影綽綽,漫步穿行大街小巷,但今夜卻多了一波不速之客。

山虎率領八人小隊,飛簷走壁抹黑到達了縣衙,吸取那日教訓分撥出來五人先行周圍仔細查探。

其實這倒是山虎一行人多想了,黃知自那日抓獲三人後,隻是草草關押在縣衙牢獄便於審問,倒是從來沒有想過虎昌寨裏的山匪居然膽大妄為,敢膽想出劫獄這一招。

畢竟在他們看來,一幫烏合之眾和怎會有江湖義氣之說,大難臨頭不各自飛就是好的了。三個山匪受盡酷刑才勉強透露出虎昌寨大本營的位置,已是讓人吃驚,怎曉得這些棄卒居然有頭目不顧凶險前來營救。

等到手下探完,山虎立刻發問:“可有異常之處?”

幾個查探情況的把縣衙附近一草一木檢查完畢確實沒有發現有埋伏的兵力,便稟告說:“寨主!四周並無異常,可以行動。”

得到確認後,幾人來到門口趁著值班守衛換班時,山虎當機立斷揮手指揮。

二強子等人捂住守衛嘴巴,一記手刃砍下,兩個人便暈倒在地。

外圍人員立刻上前拖走,山虎一個縱身一躍進入縣衙府邸,兩個黑衣人隨身跟隨著。

黃知容水這邊卻是毫無防備,晌午時分,容水經過黃知與劉氏的的同意,便把全家上下送到了縣衙府邸,劉氏更是刻意辟出一方院落供容家人暫住。

容水看著明顯打理得幹淨舒適的房間,真誠感謝:“黃夫人此恩情難報,以後若有任何事情需要容家幫忙,盡管開口便是。”

劉氏表情和睦的拉著容水和李氏的手說道:“無須這樣!本就是我相公與水兒一同的計劃,我黃家也自然是應當盡心盡力。”

話雖如此,但容水還是記下了黃知和劉氏夫妻的這份人情。

一番此來我往的客套後,劉氏又準備了一桌好菜款待,周道備至。

容水和君離卻不打算留在這裏打擾總不能把偌大一個容家大院弄得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吧?

便告辭說:“娘,黃夫人我得把咱們家守住了,不然萬一進賊了怎麼辦?過幾日娘回來看到家裏必然是幹幹淨淨,完璧無缺!”

劉氏和黃知好意挽留,但也不刻意強求,隻是留著幾個護院便回了容家過夜,有著君離的保護,李氏容正也沒有多說,隻是囑咐著好生安全。

要說呆在縣衙府邸過夜對於容家一家人來說,也隻是尋常一日罷了,用過晚飯後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隻是有一人,偏生不那麼安分。

那便是容小妹,她坐在院子裏的小石凳上望著月色,亂七八糟想些事情就想到了深更,卻還是一點睡意也無,便自顧自在縣衙各處穿行閑逛記住了去往各處的方向路線,也不知道來到了哪裏就停下來發呆。

百般無賴自言自語對著圍牆花木許下心底願望:“真希望虎昌寨那夥山匪和我們全家都平安無事!”

圍牆那邊,正在觀察四周情況的山虎聽到這個幾分熟悉聲音一愣,莫名其妙,暗道:“這是縣衙府上哪個女眷?半夜不就寢到院子裏胡言亂語?還希望我們安平無事?!當真是奇事一樁!”

山虎心裏是想以大局為重,理智告知他應當馬上前救人,但一邁步,心裏卻是強烈的失落感。

他一咬牙,翻身上牆,打算就看一眼是哪個人還擔心著他的安全!

然而這一眼卻……演變成……

容小妹看著眼前從天而降的男人,驚訝的長大了嘴巴,磕磕巴巴的說:“你……是……是那天那個綁匪!你怎麼在這裏?難道還想綁架我?!”

容小妹話雖如此,但表情上眼睛裏卻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山虎當然也認出來這個那日錯綁的小姑娘,不解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綁匪,怎的不怕我?”

容小妹毫無心機,直白道:“你上次不是說過不會傷害我嗎?”

山虎會心一笑,說:“是的,小姑娘謝謝你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現在我有要事,不能耽擱,下次遇見再和你聊聊。”

一聽山虎要走,容小妹趕緊問:“下次在哪裏見得到你?可不可以來找你?還有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容小妹。”

山虎如實交代:“我叫山虎,住在城外虎昌崖上的虎昌寨子裏,你要來找我順著上山頂的路直走到一顆香樟樹旁,吹聲口哨便有人出來接你!我把我的這個劍穗給你吧,拿著這個我手下看到了便會帶你來找我。”

這下子容小妹高興了,伸手接過,仔細把玩。

山虎看她孩童心性,天真爛漫,也是喜歡,但念著正事便又一翻身躍過牆頭,隻留下一句:“姑娘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