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說完以後看向付沉兒,隻見她若有所思,表情是在琢磨著什麼,容水見她問了這麼多以為是對這些個感興趣,容水向來做生意喜歡聽取各家之長,更是不會在乎是誰提出來的法子,隻要好用就行!
於是也問道:“沉兒姑娘聽了之後,可是有什麼見解?”
付沉兒從年齡上說去畢竟還算還是個孩子,心裏有事憋不住,特別是對於自己的有點長處,那個孩子不想說出來得到人家的表揚誇讚呢?
於是聽了容水一問,也沒多想,直接用著不屑驕傲的神色說道:“算個小賬目還需要等到打烊後再去清算浪費時間又浪費人力,我當時便算得出來了!”
這一句容水心裏一動,順著問下去:“小姑娘,這賬目可不是這麼簡單易算的!要知道我們店裏的賬目有時設計到幾文到幾百文、幾兩銀子的加減算法複雜的不得了,算一筆賬的時間下來可不是要等走幾個客人了!”
哪裏知付沉兒並沒有被嚇到,而是得意洋洋的輕哼了一聲,方才說道:“再複雜能複雜到哪裏去?不就錢數的變化嗎?我一口茶的功夫還不就出來了!”
付沉兒這話絕非虛言,要知道當年幼時付沉兒跟著自己的娘親在揚州開店,最開始為了節省成本店裏隻有付沉兒和她娘兩個人,沉兒五歲便被自家娘親帶去坐櫃台當掌櫃,在她娘的細心調教下,六七歲就拿著個小算盤坐在店裏撥弄的噠噠響。
也或許是繼承了自己娘親腦子活泛、算算賬就是張口就來的特點,付沉兒的天賦便更是高超,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麼小的年紀就可以將百十來的賬目理的個清清楚楚,就連她娘也是驚歎的讚不絕口,每夜盤算店裏的賬目後都是一點錯誤也沒有,精準到每一文錢幣上,簡直是如同算數天才。
而隨著付沉兒的長大,這項天賦卻沒有消失,直到後來沉兒甚至已經發展到不用算盤直接心酸口算就可以正確計算出賬目,簡直為難得一見的管賬人才,她娘也自然是物盡其用。
再然後付沉兒的娘親改嫁嫁給付程璧的父親,自然是關起了店鋪好生過著日子,但她娘開店時手裏餘錢豐富免不了大手大腳的習慣,而後又沒有進賬,關鍵是付家的家底也談不上殷實,她娘自然動起了歪腦筋鼓動付程璧的父親收受孝敬的冰敬、炭敬,這才算是拖垮了付家。
容水不知道這些,而且看著頂多比容小妹大小的付程璧口裏吐出這等狂言,還是抱有幾分不相信的,要是真有人能一口茶的功夫算出一筆會員賬目,那還不是她苦苦尋覓多久的人才啊!放到現代可不就是可以去參加奧數競賽的種子選手嗎?
正好站在一旁的張明顯也聽到了這句話,嬉笑著說:“小姑娘你沒搞錯吧?一口茶的功夫?你是不是要算上等茶涼了的功夫啊?哈哈哈……”
付沉兒落難以後最恨的就是看不起自己的人,張明顯這一嘲笑明顯是戳到她的心窩子了,憤恨的眼神盯向張明顯說道:“我怕某些人是等一杯茶都涼透了怕也是算不出來帳吧!”
張明顯被這黃毛小丫頭嗆住了,他自幼也是縣太爺的兒子接受的教育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別說銷售能力、在容家炸雞鋪裏有時候他也會頂一頂容明算賬的差事,雖然說不上是用時最短最快的,但也不會比誰差到那裏去的。
小丫頭如此口出狂言張明顯也是氣氣紛紛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丫頭,大話兒是好說,可是沒有點真本事說大話將來可是要被人笑話的!”
付沉兒麵無表情,隻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睥睨著張明顯說:“我既然敢說出口就是又那等本事,倒是你無端小看人家去,將來才是會被人恥笑的!”
好一個寸步不讓,牙舌淩厲的丫頭,容水聽著付沉兒這樣說,不由得想起她要強不服輸的性子,在心裏懷疑難不成她是真有那樣速算的本事?否則以這個丫頭的性格,在別人麵前丟了臉去,怕是心裏一定不會好過的。
又看兩人你來我往的寸步不讓,於是做主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先別吵了,真要分出個高低哪裏是吵出來的啊?不然各憑本事就在這兒比試一番,就知有沒有說大話了!”
容水這個提議就是私心的想看看,付沉兒是否果然有她嘴裏所說的那樣神,所以將就著兩人的爭吵想出了這一個辦法。
付沉兒半點也不畏懼的,她清楚自己的實力,可是……自從跟隨娘親嫁到付家後她就再也沒有在外人麵前露出過這樣的天賦,此時……此時要為他們這群人表演?怎麼感覺像是自己在被戲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