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她流浪這一兩年以來寧死也不去誰家當丫頭做小工,附身著付程璧寄生而活。
付程璧大小疼愛唯一的異姓妹妹,即便她娘親的確罪無可赦也沒和付沉兒生了分了去,帶著付沉兒四處討生活也不逼迫於她。
容明看著付沉兒滿臉糾結沉默,忍不住說道:“沉兒果真不願意來我們容家炸雞鋪算賬嗎?”
付沉兒幹脆咬牙一說:“雖然容家對我和哥哥恩重如山但,沉兒尚小做起正事來玩心大容易誤事,恐怕難當大任的,隻有它日沉兒另尋機會再報大恩。”
容明心裏歎息,果然付沉兒並不願意,也沒有多出乎所料。
但是想起那日小試身手時,付沉兒靈敏的腦瓜子還是讓人驚歎不已,又不甘心這樣的人才失之交臂,但強人所難也是容明從來不願意做的。
付程璧看著妹妹的樣子隻能無奈說:“容公子,在下真是慚愧,不能幫你們什麼忙,要不是小妹不願不然怎麼會拒絕恩人之求。”
聽著哥哥說了這樣的話,付沉兒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是不是有些不懂事??
的確付沉兒這次的舉動不意為不懂事,容水不僅對著付程璧的救命之恩,更是在雪上加霜時給出一份人人羨慕的差事,要知道整個江城有誰不想去容家炸雞鋪當差的?
據說那裏東家和善體恤體恤下人,不僅年俸高出別的東家許多,就連逢年過節的福利也是讓人咂舌,付沉兒就這樣的推卻了,不知道自己推掉的是一份多坦蕩的前途。
容明再呆下去也隻留尷尬,不好繼續,但容家人固執的毛病又犯了,還非要想招募這容家這兩兄妹倆人。
隻是事情不宜過急,付沉兒明顯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於是就告辭別過。
又一日,付沉兒煎好藥在付程璧床頭服侍,被付程璧拒絕道:“妹妹,現如今我確實不用著你服侍了,昨日在小院裏繞了幾圈也是沒有大礙的,想來已經是好的差不太多了,趕明就去西市那邊搭張桌子為人家代寫書信吧,也是有幾文銅板收入的。”
付沉兒要湯匙舀著藥汁,悶悶道:“哪裏有這麼多人代寫信件了,哥哥身體還未痊愈就又要出門受風,到時候病情反複,我可不同意。”
付程璧說道:“年關不遠,許多人家兒女在外總是有需要代寫的,你既然推掉了容家的差事,我們就更應該努力籌點錢財爭取先盡快還上別人借的銀兩。”
付沉兒聽付程璧說這話,心裏也不由得責怪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可是那等下賤飯她是真的從心底不願去吃的。
兩人正說著,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讓後是乒乒乓乓的打砸聲音,付沉兒和付程璧都一驚,付程璧立刻起身將妹妹護在身後,怕有人對其不利。
門被粗魯的推開,進來差不多十個衣料更為粗布破洞的乞丐。他們手持木棍和破碗,用棒狠狠撞擊地麵,橫眉冷眼的看著兩兄妹。
為首的人一副當家做主的派頭,四處看了看房間布置和僅有的幾件家當才說道:“看來這處宅子的確不錯,這房間倒是弄的比外麵客棧幹淨些,還遮風擋雨不錯不錯今年弟兄們有地方過冬了!”
這一說後麵的乞丐都跟著吆喝抖著木棍:“嗬嗬嗬!!真他娘的走運!咱們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一處地?還每日在那破廟裏守著,終於有地方過冬了!”
一張張黑黢黢的臉盡是露出興奮的表情,付沉兒心裏一涼,也不顧大哥的保護,直接跳出來說道:“什麼地方!這是我和我哥哥住的房子,你們憑什麼來過冬?幹緊給我滾回去吧!”
潑辣的作風和罵詞給付沉兒漲了一點底氣,但很快便有人拿著棍子杵在付沉兒麵前,說道:“哪裏來的小毛丫頭!這地界可是我們江城的,所有的廢宅子也都歸我們,你和你哥是前兩年才流落到這裏吧!趕緊著哪裏來的就給滾回哪裏去!礙手礙腳。”
說完引起一群乞丐的的群起而攻之,都紛紛開始叫罵:“是啊!哪裏滾來的狗娘崽子?還敢跟我們本地人爭地盤!”
“快滾回你們老家去!滾走!不然以後咱們要關門打狗了!”
“哈哈哈哈--”
付程璧盡量將妹妹護在身後,一人承受著這群乞丐汙穢的罵聲和無情的嘲笑聲,但一個手無福機智的窮病書生,無計可施,隻是眼裏心裏的憤怒升到了極點。
這時眼前這幅畫麵被這幾日過來送藥的小藥童看在眼裏,機靈的回去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