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覺得自己說的很混亂,她不知道君離能否明白,以他現在的年齡、閱曆……他們兩都有太多太多未完成的事情和對未來的不確定……要是換一次時間或許……她是願意試一試兩世都沒有體驗過的情愛。
君離聽完了容水的話,隻是靜默了很久,才說道:“容水不用老是將我當作未長大的孩子看待,你顧慮的事情我懂,你沒說的話我也懂,但是我……我隻是不確定……我,我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去等待我們的未來。”
君離神情是充滿了期待,然而容水背過身去不願意看見,並不想說這些,君離的意思自己何嚐不明白呢?這個年齡的人這個敏感的感情都太不合適宜了,更何況君離神秘敏感的身份,難怪他會不安他會害怕。
也隻是一個……不安心的少年而已,然而一個肯定的答案,對於自己來說都是太過奢侈了,她暫時給不出來,說不出口。
容水的沉默是給了君離最好的回答,他明白了什麼,天性之中的驕傲不願意像別人那般死纏爛打非逼著容水說出來,在他看來隻要拒絕了……便沒什麼理由糾纏下去……這或許就是皇室的風度吧。
隻是現在的他就算懂事許多,知道了許多的事情,也還不是十分明白容水的不語並不意味著拒絕。
何必逼迫於小丫頭呢?看她一臉的難堪,自己更是過意不去……有些事便交給時間去解決吧,隻要他們之間的情分不變,一句兩句有何區別?
君離豁然開朗,他笑了起來,燦若星辰,那般耀眼,說道:“好了,小丫頭,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明白,明明比你大,但有時候你卻是比我要懂事許多的。”
容水見他好像已經釋懷,也是送了一口氣,表情都放鬆下來,也開懷道:“不是比你懂事……可能是我太瞻前顧後了,不過……我們還有這麼多的時間,用來完成彼此的夙願後再到合適的機會再好生講清,嗯?”
君離答應道:“好!”
此時所有未說出的話都盡在不言之中,月夜更是明朗……撥開了心中的雲霧,有什麼不一樣了卻好像還似一樣的。
又說道:“夜已深了,還是我送你回房間吧!明日裏該是沒什麼事情了吧?”
容水想了想說:“礦山那邊應該不用去了,就等著明日他們用我製的燃料煉鐵出成品,炸雞鋪這邊還是由著大哥大姐看著基本沒有什麼事情了,招人的活計今日也找到了付家兄妹不必在操心,等再過一兩日抽空去黃大人那裏彙報彙報進度就行。”
說完也才是後知後覺的送了一口氣說道:“這樣一想便是沒什麼事情了!聽娘說幾日後就是冬至了,時節變冷,忙忙碌碌了一年還沒抽出什麼空閑時間休息休息,真是可惜了。”
君離說道:“我正有此意,你終於是想著要休息一番了,我這趟子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要奉命回軍營,趁著這幾日再上山看望先生一趟,下來後便找一處地界去秋遊一番如何?”
容水驚喜,連連點頭十分同意這個決定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到,的確也是如此!這次你回來都這麼久了,還真是沒有好生作陪,去秋遊一番也可,明日我便去問問他們這個時節還有哪一處地方是好玩的。”
說完事情便是定了下來,君離照例將容水送回了房間才回了。
而小亭的花叢草堆後麵,這時才站起了一個人,身影瘦削,個子不高的少女。
便是付沉兒,她目睹了容水和君離整個談話過程的經過,心裏的感受難言……這個容水真是好運,自身擁有這麼大的產業,相親相愛的家人,還有那麼一個翩翩少年對其傾心,人生在世這大抵就是最好的一種了吧?
她有些黯然……在心中容水與自己便是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一個什麼都有,一個什麼都沒有,就連唯一依賴的哥哥也不是親生的。
有一種嫉妒的種子深埋在了年紀尚小的付沉兒心底,但是一邊卻是無比的糾結……恩人,容水大義相救的恩情……阻止著嫉妒的滋長,卻有些適得其反的感覺。
這一夜,她對著池水和月光佇立了好久,之前心裏茫然漸漸有些方向,又好像什麼都更雜亂無章了,如果朝著一個方向一致努力的話,她能夠得到這些夢寐以求的一切嗎?富貴安然、親情牽掛、良人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