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祭祀這一日,礦山那邊的所有建築工程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全部收工了,容水還特意邀請了黃知帶人上山查驗。
昨夜裏容水讓山虎連夜煉製了一批上乘的鐵塊,然後親自押送下山,天蒙蒙亮的時候,容水和容婉正在城門口布置祭祀會台,將山虎帶來的鐵塊陳列在會台前麵,整整齊齊堆成了一座小山,然後用紅綢大布蓋著,看起來較為喜慶。
城門一開,陸陸續續便有人來到場地,也是因著前兩日容水在城裏廣為散步著消息的原因。
山虎這一行人帶著二強子、趙俞和幾個趁手的手下不過六人,看著會場忍受不夠也主動的幫襯著搬運東西,搭架子等粗活。
這時分,整個地方裏就容水容婉和容正幾個容家人,見著許久不見的山虎莫名其妙的帶著容水礦地裏所產出的鐵塊下來,不禁逗十分疑惑,畢竟容水一直將家裏人瞞在鼓裏。
容正過來,問著容水道:“這不是上次來我們家的那個山虎?!水兒他怎麼會押送你們礦地裏的東西下來。”
容水當然知道整個祭祀下來,既有虎昌寨的人又有自家的人,兩幫人不可能不見麵,但隻要沒有頑固不化的大哥,她自認為還是很好解釋的,畢竟父親和姐姐對山虎他們的態度不是那麼深惡痛絕的,所以真準備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山虎卻注意到了這邊關於對他討論的動靜,抽身過來便聽到了容父的這一句疑問。
心裏了然容水想必是將虎昌寨在為礦山做事一事瞞了下來,其實也是不難理解的,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反而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容水此時的感受。
方才說:“是容伯父啊!我是虎昌寨的山虎,今日聽容水說礦地上的工人都下來了,沒有人幫忙運鐵,我便毛遂自薦的要來幫她運下這些鐵塊,一會便帶著兄弟們回去了。”
容正聽後,心想這山虎為人是挺仗義的,又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做事,雖然……他之前的身份在容家舉辦的宴席上出現是有些尷尬,但怎麼能就這樣無聲的趕人家走呢?
容正經曆幾番糾結後,不太自然的開口說道:“這……這山虎你既然是下山特地幫了小女的忙,怎麼能讓你就這樣回去呢?莫要多想,但請用完晚餐之後再說離開之語。”
說完又想到,方才山虎帶著兄弟在場地上東忙西忙,毫無怨言,做事利落幹淨,怎麼能好意思用完人家就讓走。
山虎沒想這麼多,隻怕著繼續留在這裏,一會兒容家所有人出現了,總有那麼一個兩個會對他們產生不滿,好端端的祭祀弄得大家都氣氣紛紛倒是更加不好。
所有即便容正都出口挽留了,山虎還是沒有輕易答應下來,就說著:“不行不行,容伯父額好意我們虎昌寨就心領了,隻是山寨上的事務繁多……確實沒有功夫還在這裏逗留,等兄弟們幫著容水把場地上的活幹完就走。”
容正擺頭,正要說道:“這!……這怎麼……”
山虎卻示意不必多加挽留,轉身繼續回到原來的地方幹起活來。
容水在一旁一句話都插不上,也還沒來得及多挽留幾句,即便讓山虎留下來用餐的確有諸多麻煩,但是她還是心甘情願想要犒勞他們的。
隻是還沒出口,就已經換來了拒絕。
太陽已上竿頭,拖祭祀的名頭和江城首座礦山的運營名號,這在小城裏還是很有吸引力,好久沒見過熱鬧的群眾已經將會場擠得個水泄不通了,容水忙的到處安排事宜,大大小小人員全部來請示她,已經沒有任何閑暇了,而山虎也是趁著這會走的不見蹤影了。
黃知和本縣其他的大小官員一律到場,坐在容水安排的正位上,一個個官老爺的架勢十足,除了他們這些官宦權貴,容水順道邀請來了城裏幾個大名鼎鼎的富商員外們,而劉氏則被安排在旁邊一處家宅二樓窗戶處,正好觀看全部。
有人上來傳話說是吉時已到了,容水便指揮了人去安撫喧鬧的人群。
穩了穩心神,這才站到台前開始講話說道:“諸位父老鄉親、大人們,小女容氏一族今得朝廷恩準開采江城礦山,旨在為大家謀求福利,促進本縣發展,所以今日祭天祭地,懇請上蒼為容家礦脈普降恩澤,若是天神有眼便讓城民眼見、耳聽回應。”
話音剛一落,明明剛剛還是晴空萬裏的天氣,卻不知在什麼時候突然大變,陰雲層層疊疊,一瞬之間奏出一道道響雷。
當眾人都忙著驚訝的觀看這樣恰如其當的天氣,感歎容家礦脈難不成是承天旨而歸之時?!容水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