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衣袂飄飄,風采卓爾不凡,五官俊美不凡,就連那側臉的輪廓都如同是巧匠手裏精心雕刻的得意之作,心裏湧起一些奇妙的感受。
樂神醫沒工夫理年輕人的說鬧,進來便把著付程璧的脈開始靜心診斷,容水見狀手指示意大家安靜。
片刻之後才放開付程璧的手腕,眼睛一眯著,緩緩說道:“不錯,雖然是風寒入骨,但畢竟也是年輕的體魄,這幾日調養的不錯……容水有功啊!但若是還是一直在這兩兄妹以前住的地方……又是風吹漏雨的,怕是根本好不了這麼快啊!”
容水自覺自己沒做什麼,而且就連請人回家也是大哥做的,所以連忙說道:“神醫誤會了,哪裏是我的功勞,首先還不是神醫你本領通天醫術精湛,而後是我大哥宅心仁厚,樂於助人自己做主帶回了程璧和沉兒,我那日本來也不在,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樂神醫的眼中卻不是這樣看待的,之所以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願意與容水結交且常愛毫無芥蒂的說笑,不過就是因為看中容水外麵疏離冷淡背後的真心相交和仗義助人這份可貴之處,現在聽到她這樣說。
便為她說道:“不對不對!容丫頭別看著嘴上這樣說,其實換作當時你在場,我打賭你是會毫不猶豫的帶回付家兄妹是不是?!總是這樣口是心非的!哈哈哈。”
說完還幾聲笑,容水頗有些無可奈何,越和這個性情有些古怪的樂神醫結識,越覺得她就是個老頑童的性子。
這會屋子裏眾人麵上都是開心的,但是付沉兒至始至終都是無喜無樂,聽了樂神醫和容水的對話後越發覺得尷尬無比。
容水是得了樂善好施的名頭,卻是拿出自己和哥哥的尷尬窘狀來說事情,他們的落難究竟是成就了容水的名聲,所以她才會施出援手嗎?
付沉兒心思狹隘,越想越偏,完全忘記了不久之前容水在巷道裏沒有任何目的幫她還了錢財,忘了容水不留姓名在她和付程璧的門口留下銀錢和食物。
付程璧這時說話,問道:“神醫,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門上工了?比如……比如去容家的店鋪裏麵幫幫忙、跑跑腿,其實我覺得我基本上是好轉的差不多了。”
樂神醫見這個付程璧是真切的有意想要盡快幫助容家,估計是還情心切,倒是也能理解。
便說道:“若是單純在店裏走走幹些輕生點的夥計自然不無不可,甚至還有益處一些,但是神粗活重活便先忌一些時日吧!一兩年之內都最好別做,你這病本來就是傷了骨子的,馬虎不得!”
容明聽言,講道:“程璧兄不知為何如此迫切,不過都隨你自己的意思,你若真是心意已決,也勉強不得你的,便開始安排著去店裏上工就是了。”
付程璧知道容明話裏也是發自真心的,並不是當著大家夥客套的話,再說最近幾日容明抽時間來看望他們兩兄妹時也不止一次提起不必著急著去上工。
隻是自己也知道自己病情好轉一大半,怎麼還好意思繼續在容家吃著白食,即便是人家不介意也不可如此墮落。
付程璧答應道:“既然這個樣子,樂神醫也說過可以上工的,那麼便明日起程璧便去店鋪裏報道吧!”
容明點頭說:“好的額,既然如此,便就定在明日吧,今天大家便先回去了,免得人多鬧到程璧兄。”
說完,互道告別,方才還是一片笑語歡樂的房間也是沉靜了下來。
付程璧這才看著自己的妹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向她說道:“沉兒,你……可是,可是不喜住在容家,也不喜歡這裏的人?”
付沉兒淒然的望著付程璧,嘴唇張張合合,半天才開口道:“哥哥……我不是討厭他們……也不是不喜歡他們,我隻是……不喜歡寄人籬下的感覺。”
是的,小時候母親帶著幼小的付沉兒進入付家的時候,也是現在這種感覺,周圍都是不甚熟悉的陌生人,自己不是家裏的成員,所有人都排斥著她的到來,就算明麵上表演的再好……後來,隻有付程璧對她好,完完全全的得取她的信任,全心為她著想,把她真正的當做是付家人。
然而現在呢?還會有下一個付程璧嗎?情況與當年不能一概而論,但是有些感受卻是一樣沒有區別的。
哪裏才會有她安穩全部屬於她的家?